帝都一景,如今入閣的四位閣老,除了文閣老,其餘三位都是望族出身,雖說也有偏枝出來的,到底不是寒門,只有這位文閣老,地地道道的寒門子弟,父親大字不識,只因妹妹嫁了個員外的管事,有了幾個錢,便供著自己侄兒讀起書來,偏又爭氣的很,十多歲就考上了秀才,因有了秀才的功名,說親容易,那位員外的一個遠房的侄女兒,家中也頗有幾個錢,看上了當年的文閣老,文老太爺自然是喜出望外,就給兒子聘了這姑娘。”
聽到這,鄭明珠就知道要悲劇了。
文閣老既然如今爬到了這個位子上,那麼那位員外的侄女兒要怎麼勝任一個閣老夫人?
果然,這位如今的閣老夫人在文閣老一步一步往上飛黃騰達的路上漸漸就掉了隊,只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文閣老就算動過換老婆的想法,為了自己的名聲計,也是不敢的。
後來文閣老三元及第,入了翰林,又做了禮部侍郎,直至禮部尚書,然後,他的大兒子到了成親的年紀了。
56驚變
文閣老雖說已經官至一品;可是寒門出身;無家族可依,兒子的親事就顯得十分艱難;官職差不多的;看不起文家沒有根基,太低的;文閣老又覺得委屈了兒子,尤其是文大公子十分的出息;頗有乃父之風,不僅有才;更會做人;文閣老寄予厚望。
正在這個時候;文閣老當年三元及第時候的座師忠勤伯趙家大老爺幫了一把,趙大老爺不僅欣賞文閣老,也欣賞文大公子,願以嫡長孫女下嫁。
聽到這裡,鄭明珠就想起來,自己婆婆的嫡親妹子,不就嫁在趙家麼?果然這帝都什麼人家都找得出親戚來。
趙家是帝都數的著的勳貴家族,而文家則是毫無根基的寒門,而且嫁的還是嫡長孫女,實在是頗有誠意,很看得起文家了。
這位趙大小姐,也是才貌雙全,溫柔嫻靜,嫁之前也是見過這位文公子的,文大公子一表人才,一股書卷氣,也是良配。
趙大小姐的親事是祖父做的主,但父母也並沒有反對,想著女兒低嫁,婆婆自然不太敢為難她,且家中人口簡單,夫君出息,也是一門實惠的親事。
卻沒想到,偏偏是這樣出了漏子。
這位文夫人,本來就是寒門小戶出身,文閣老飛黃騰達之後,便來了許多不知道哪裡的親戚,有些特別能小意奉承,時時巴結,門庭倒是頗為熱鬧,待要娶新媳婦了,便有人挑唆著文夫人,說什麼:娶了這樣的兒媳婦,可就享不了福了。
那個說:可不是,這樣的大小姐,說不得還得伺候她。
說來說去,就把這文夫人說的沒了主意,恐慌起來,於是就有人給她出主意,說婆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待媳婦進門,就要給她個下馬威,把她的氣焰打壓下來,讓她知道家裡是婆婆說了算,須得好生伺候婆婆才行。
文夫人就聽了進去,並真的做了出來。
鄭明珠聽她說的有趣,不由催促:“那文夫人做了什麼?”
閆珍珠笑道:“所以說結親還是要門當戶對才好,這位文夫人能做什麼?沒點兒上的了檯面的手段!趙大小姐嫁過去,新媳婦第二日,伺候婆婆用飯,文夫人說趙大小姐筷子的方向沒擺對,這已經夠下作了,還非要媳婦跪下認錯。趙大小姐雖然委屈,但礙於孝道,還是跪下了,文夫人得意的教訓了一通,竟還沒完。”
“還有?”鄭明珠已經覺得匪夷所思了,閆珍珠笑道:“可不是,這位文夫人教訓了半日,竟叫嬤嬤拿了戒尺了,賞大少奶奶十戒尺,說是給大少奶奶長長記性,還讓嬤嬤問,太太教導的,大少奶奶可記住了?”
鄭明珠駭笑,這種不要臉面的做法,便是在商家也是沒聽說過的,倒是真的員外家的手段,那些婆婆整治起媳婦來,就是這樣子的做派。
可是那些媳婦,都只是寒門小戶,這位趙大小姐可是文閣老的座師的孫女兒下嫁的。
鄭明珠忙笑道:“這樣子,趙家自然不依的了?”
“那是當然。”閆珍珠說:“趙大小姐回房就哭的暈了過去,陪嫁來的管事媽媽當即就回了忠勤伯府去見趙家的老祖宗,趙大小姐從小兒養在老太君跟前,十分疼愛,且趙老太君也是世家嫡女出身,一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下作的事,當即大怒,也不管自己已經八十高齡,便要親自去文家接曾孫女兒。”
孃家才是高門貴女最為有力的依靠。鄭明珠再次確認。
文家當然也鬧翻了天,文大公子得了良配,這樣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容貌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