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嫻靜,正是歡喜的時候,沒想到才第二日,一回家就見新婚妻子哭暈了過去,一問,知道了緣故,知道不好,一邊命人去回父親,一邊親自去找母親。
文家出身寒微,主母沒什麼身份,家中規矩本來就不大,文大公子又有出息,他娘本來就還怕著他幾分,此時他惱怒的狠了,雖不好對他娘做什麼,他娘身邊那些湊趣兒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讓他叫人攆了出去,又叫把打了他媳婦的嬤嬤捆了起來打一頓發賣了,文夫人見兒子為媳婦出頭,這樣強硬,也是不依,便滾在地上打滾嚎哭,罵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要去尋死之類。
閆珍珠講起故事來活靈活現:“文夫人正在嚎哭呢,得了訊息的文閣老回來了,氣的渾身發抖,見老妻還在撒潑,當場就捉起來給了一個嘴巴子,把文夫人打的登時就住了聲,又叫人把文夫人押下去,祠堂裡跪著去,文夫人傻了眼,實在想不通她管教兒媳婦怎麼把她自己管到跪祠堂了。”
鄭明珠真是挺同情文閣老的,好容易掙下的基業,卻因為老婆這樣不懂事而危險起來。
得罪座師這種事,實在是非常的麻煩。
不過既然文閣老現在是閣老了,說明他還是渡過了那場危機。
趙老太君要親自接人,她兒子,趙大老爺自然不敢讓他娘去,便親自出馬,帶了趙大太太,兒子媳婦一起上門,文閣老父子急的都下跪了,還是沒有用,到底還是把趙大小姐接了回家。
第二日絕早,文大公子就上趙家接媳婦兼磕頭賠罪,可惜連門都沒讓進。
閆珍珠說:“那趙老太君八十歲的人了,精神還好得不得了,也不用人扶,提著龍頭柺杖親自走到自家大門口罵曾孫女婿。
老太君早到了惟所欲為的年紀,又氣的狠了,臉面什麼的早不理了,她老人家身體又好,中氣十足,罵的整條街都聽得見,看熱鬧的人圍了七八層。
虧你還有臉上門來接,我那曾孫女從小兒我養大的,什麼規矩不懂?我趙家是什麼人家,我家的規矩難不成還比不得你們不知道哪坑哪洞爬出來的文家?就那村婦也敢說教我們家女孩兒規矩!
文家公子哪裡敢惹老太君,只在門口磕頭,老太君怒氣沖天,只說,休再提接回去的話,我家的女孩兒,雖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也用不著上趕著去給人當奴作婢,就算這輩子也不嫁人了,我趙家也養得起!
口口聲聲就是要和離。
那文夫人,捱了丈夫一巴掌,又跪了一晚上祠堂,如今又見趙家人上門來拉嫁妝了,這才知道自己又幹了件蠢事,上趕著去趙家賠禮,說起來,趙家那幾層妯娌,哪個是吃素的?趙大小姐又是養在老太君跟前的,老太君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便是她嬸嬸,郡王府的縣主嫁過去還得把趙大小姐給捧著呢,如今又佔了理,哪個肯輕易放過文夫人?
文夫人在趙家捱了不少冷臉,不少擠兌,趙老太君就不說,直接一通混罵,趙夫人‘氣病’了,在床上躺著不下來——聽說其實是被自己的婆婆趙老太君罵的,趙夫人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被老太君罵調唆著我兒子賣孫女這種話,也實在是下不來臺——文夫人的正經親家太太也自然沒有好臉色,只不過因婚事不是他們做父母的定的,而是忠勤伯親自定的,她倒沒有怎麼捱罵,只是心疼女兒,哪裡擺得出好臉色來。
磨了一天,趙家硬是沒讓文夫人把人接回去。
這事兒鬧了半個月,最終還是沒有和離,只是趙大小姐也沒回去,就住在自家陪嫁的宅子裡,文家公子也跟著搬過去住著,逢年過節的,趙大小姐才隨著夫婿回老宅給公婆請次安,倒是因禍得福,誰家的兒媳婦也沒有她日子舒服呀。”
果然是奇聞啊,鄭明珠聽了一耳朵八卦,很是滿意,差點就忘了對面那小媳婦的事,倒是閆珍珠記得:“自從有了這一出,文夫人在帝都那可就有名的很了,誰家也不敢把女兒嫁給她家呀,所以他家幾個兒子雖然都是嫡出,可哪裡娶得到嫡女,就算是庶女,那些要名聲的嫡母也不敢答應的,背後指指點點,苛待庶女這種名聲,好聽的很麼?一給兒子提親,文夫人就後悔的哭一場,可是有什麼用,他們家兒子都拖的老大了,最後才不得不娶個不知什麼門戶的庶女之類,倒是可惜了文家幾個公子其實都還不錯。”
鄭明珠明白了,怪不得那女子這副模樣,卻又能坐在那個位子上。
閆珍珠說:“最慘的是文家的嫡幼子,二十了還沒成親,最後文閣老心一橫,竟然給他娶了個商家女,雖說是嫡女,陪嫁十分豐厚,可一個商家女……”
鄭明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