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前的崗位,心中早笑翻天了,我在這裡被顧媽媽壓了這麼些日子,好容易盼到她被打發了,也該輪到我了。
張媽媽也是個明白人,這些日子的動靜她都看在眼裡,知道如今這院子已經是少夫人做主了,她便只一意奉承著鄭明珠,再不提什麼國公府,什麼太太,只聽鄭明珠吩咐辦事,果然今日這陶貴家的來了,鄭明珠便說了把她調進來管院子。
可笑這陶貴家的還一心以為自己是國公府送來的人,少夫人會另眼相看,如今直接把她打發到外頭看著院子,張媽媽心中說不出的趁願。
阿彌陀佛,不識時務!
打發走了陶貴家的,鄭明珠才傳了大管事進來。
她已經知道了這位大管事的來歷,這人名叫林世全,看起來和朱氏並無瓜葛,乃是國公府祖業所在,滄州老宅的人,原管著老宅的祭田和老宅外頭街上的鋪子,沒有什麼差錯,於是便被選了來,到了帝都,管鄭明珠的八間鋪子。
林世全隔著屏風磕了頭,雖說的官話,卻還帶著濃濃的鄉音,看起來倒是規矩謹慎的一個人,鄭明珠問他:“上京來可還習慣?住在哪裡?家裡人可都來了?”
林世全垂著手,恭恭敬敬的一一回了,鄭明珠也沒別的可說,只說:“鋪子裡的生意就交給你了,你多費點心,我自不會虧待你。”
林世全忙跪下磕頭:“少夫人言重了,伺候好主子原是小的的本分。”
鄭明珠說:“或許你也知道,我是這次查賬換的管事,如今這些帳我也查完了,該換的人也換了,正好你接手,你就把這些帳領出去就是,今後這幾間鋪子,每月出入流水超過三千兩的,你每個月給我送一次賬本來,其他的,每三個月看一次罷了。”
林世全垂手應了,又說:“請少夫人示下,銀子怎麼繳?”
“隨帳繳罷。”鄭明珠說:“說不得大管事辛苦些才是。”
林世全忙說:“不敢。”
見鄭明珠沒有什麼吩咐了,才退了出去。
幾個丫頭都在一邊聽著的,見鄭明珠對大管事和管事媽媽的態度截然不同,都有些疑惑,鄭明珠也懶得解釋,處理完這檔子事,這事情總算該告一個段落了吧?
朱氏送來的管事媽媽直接沒有讓進甘蘭院,那位大管事,此時還人生地不熟,一時半刻只怕也掀不起波浪來才是。
鄭明珠想了半天,總算覺得,也該有兩天舒服日子過了吧?
剛過了三兩天,這甘蘭院連實物進出登記簿子一類的賬簿和規矩都還沒整理完,鄭明珠午覺起來,正歪在臨窗大炕下,看著丫鬟們把庫裡的好面料揀些出來,打點針線,打算給陳夫人和陳頤安做件夏天的中衣,夏襪之類。
陳頤安大約是今日事不多,這會兒就進來了,見堆了半炕的料子,鄭明珠正帶著丫鬟翻檢,便說:“這是在做什麼?”
鄭明珠不妨他這個時候進來,倒吃了一驚,抬起頭笑靨如花:“天氣開始暖了,趁著這次查庫,叫她們就便兒把我嫁妝裡頭那些薄的細料子檢出來,白擱著黴壞了。也給你做一件中衣,免得你成日裡興師問罪說我不替你做針線。”
陳頤安心中高興,坐到一邊笑道:“罷罷罷,我哪裡敢說你,既說要做衣裳,我便想起來,上月江南總督進京述職,送了些江南織造的新鮮花樣料子進來,還收在外書房的庫裡頭呢,我看,除了你,也沒人配使那樣好料子。”
轉頭就吩咐墨煙去外書房取來。
鄭明珠聽的心花怒放,剛要說話,外頭有個小丫頭跑了進來:“少夫人,太太來了,轎子剛進角門。”
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鄭明珠疑惑,難道是不滿自己對陶媽媽的安排,來興師問罪的?
可是也不至於啊。
鄭明珠便問陳頤安:“大爺見一見麼?”
陳頤安對這個岳母很有點膈應,便說:“你見見去吧,我在這裡歪一下,正乏著呢。不管岳母說什麼,你只管好生伺候著就是。”
鄭明珠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便起身,吩咐翡翠伺候陳頤安歪著去,便帶了兩個丫鬟走出去。
剛巧走到垂花門的時候,朱氏的轎子便到了,停了轎,婆子撩開轎簾,鄭明珠笑著上去,親自去扶她:“今兒難得太太怎麼得空來了,也不先打發人來說一聲兒。”
立時就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去回一聲夫人,就說我太太來了。”
那丫頭也是個伶俐的,脆生生應了,撒腿就跑。
朱氏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沒了人影。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