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的對鄭明珠:“我不過一時閒了,白來看看你,你沒的驚動你婆婆做什麼。”
鄭明珠扶著她往裡走,一邊笑道:“這是婆婆管事呢,別說是太太來了,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來,也是要回婆婆的才是。”
朱氏也在安國公府管事的,若是林氏來了親戚不回她,還不定怎麼發作呢。
這話噎的朱氏不舒服,便不再接話,鄭明珠依然笑眯眯的伺候在一邊。
後面還跟著一頂小轎,鄭明珠看了一眼,卻是那位貌美的高家姑娘扶著丫鬟的手下轎來,依然是一臉倨傲。
45原來是給她的?
鄭明珠早知道了這位所謂的‘表小姐’的底細,自然不肯理她;她如今是鄭明珠;高門貴女,這樣的身份按理說是正眼也不會瞧她一眼的,不過鄭明珠裝的不大好;還是看了一眼。
怪不得陳頤青有心,瞧著真是美貌。
可是這個時候;朱氏突然帶著這個姑娘上門來,是有什麼目的?鄭明珠不由的暗暗警惕起來;只猜測:莫非陳頤青沒看住,做了什麼出來?
進了正廳,扶朱氏坐了上首,高家姑娘才上前來對鄭明珠行禮;叫了聲姐姐。
鄭明珠胡亂的點點頭。
丫頭們上了茶,又上了茶點果子,鄭明珠親手奉了茶,笑道:“太太嚐嚐這個茶,你姑爺從福建弄來的,我正想著送些回去,可巧太太來了,太太嚐嚐看,若是太太覺著好,便多送些。”
朱氏笑道:“還是我的珠兒孝順,一點茶也想著我。”
說了兩句閒話,朱氏見鄭明珠依然正眼也不看高姑娘一眼,沒有露出絲毫好奇的樣子,甚至完全沒有招呼她,心中又是奇怪又是不滿,只得自己挑起話題來:“珠兒你瞧,你這表妹怎麼樣?”
表妹?虧她說得出口。
鄭明珠笑道:“太太恕罪,這位姑娘我瞧著眼生的很,不知是哪一家的女孩兒呢?”
朱氏笑道:“珠兒你忘了?這是你表舅舅家的女孩兒,小時候你也見過的,倒也是,你們也有七八年沒見過了,小孩子又長的快,才這些功夫,就出落的花兒一般了。”
鄭明珠笑道:“表舅舅?梁家妹妹?還是周家表妹?夏家表妹?看著都不像呀,哎喲,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襄陽候侯夫人夏氏有兩個妹妹,分別嫁到周家和梁家,鄭明珠自然也都隨著朱氏稱他們的兒子為表舅的。
朱氏笑道:“哪裡是她們,這是你高家表舅的女孩兒。”
鄭明珠掩嘴一笑:“太太真是越發詼諧了,這樣逗我,我哪有什麼高家表舅呢。”
那個貌美的女孩子到底還年輕,眼中就露出一絲恨意來。
鄭明珠冷笑,既然上趕著非要找沒臉,就別怪別人不給面子。
朱氏臉上僵了僵,不悅道:“珠兒!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你表舅不過是窮苦些罷了,豈不知越是憐老惜貧的,才越是大家子的氣派,你就不管別的,單看我的面子,叫一聲表舅又虧了你不成?這樣子不懂事,出去惹人笑話,還不快都改了。”
鄭明珠笑道:“論理,我是女兒,這話原不該我說太太,只是太太若真是認了這表哥,那才惹人笑話,只怕爹爹也要不悅的,太太若不信,咱們回頭問問爹爹罷了。”
她一直覺得朱氏是個極精明的女人,怎麼在這個孃家的身份上這樣夾纏不清呢?有了身份能力,想照顧生母以及生母的孃家也是人之常情,又不是非要認了這稱呼才能照顧的,便依然是姨娘,也是可以照顧的呀。
她這樣非要當正經親戚來往,是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姨娘養的不成?
從平寧長公主壽辰那日見到這位表小姐起,鄭明珠就已經百思不得其解了,朱氏這舉動,不可謂不冒險,林氏又說在公國府,下人都稱表小姐,她到底為什麼?
鄭明珠想不通。
朱氏再笑不出來了,登時便拭淚:“大小姐如今真是越發了得了,倒抬出你爹爹了,你雖不是我生的,我到底養了你這麼大了,我就這一個親表哥,你便看顧著你表妹些兒誰又敢說嘴不成。”
教導不成就哀兵,還夾雜著胡攪蠻纏,朱氏的招數果然多。
不過一個親表哥這句話,倒讓鄭明珠有點明白了,若真是高家獨苗兒,對朱氏來說,倒也真是有點要格外看顧才是。
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鄭明珠絕對不會因為朱氏哭一場就認下這個表妹的。
朱氏身邊服侍的大丫鬟紅綃見朱氏哭了,忙勸道:“太太快別傷心了,大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