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五千兩啊!那可相當於是本宮十幾年的年例啊。
娘娘您心太寬
精神萎靡地回到儲秀宮,那拉催促著紅染給她脫掉朝服,卸掉沉重的朝冠,連臉都來不及洗。就閉上眼就往鳳床上躺了上去。
今日真是勞心又勞力,本宮多久沒過過這樣的日子了?
那拉長嘆口氣,但躺了一會兒,還是不得不睜開眼,掙扎著坐了起來。
“碧蕊,你仔細算算,咱們儲秀宮,到底還有多少現銀?”
她記得她打牌之前算到沒有一萬兩的。
打牌的時候,碧蕊並沒有在身邊。不過她此時已經從其他跟去的宮女那裡聽到了這個噩耗。
她心裡早就計算好了,語帶擔憂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加上您今年的年例,還有九千七百五十八兩。”
“真的才這麼點兒?”
那拉皺眉不已,她以為能再多點的。
看來,本宮這術學太好,也不完全是好事。
“那先拿出九千兩,給慈寧宮太后送去,就說剩下的等過兩日本宮籌齊了,再給她。請她贖罪。”
“是,娘娘。可是,那剩下的六千兩從哪裡去找呢?”
碧蕊無奈低了頭,地磚雕著的精美牡丹直直映入眼簾。
她忽然間覺得這以前喜愛非常的華麗似乎變得有些諷刺起來。
半晌,她還是懦懦地開口,“可是,娘娘,那剩下的六千兩又從哪裡去找呢?”
那拉很是心煩。
穿了一天朝服,渾身上下都痠疼不已,她很想就立馬躺下去,躺在鳳床上什麼都不去做,什麼也不去想。
可是聽到碧蕊還在不依不饒地問那六千兩銀子的安排,她覺得她的太陽穴也開始突突地疼了起來。
那拉一手無力地撐著半邊臉,雙眸努力微微睜開,有些不耐煩地從鼻孔裡哼了哼。
“不拘哪裡挪一挪,不就有了嘛?”
不就是六千兩銀子嘛,湊一湊,總會有的。本宮還不信了,這偌大的一個儲秀宮,會連這點銀子都湊不出來?
“可是,娘娘,您發個話,到底從哪裡挪啊?奴婢,奴婢實在是想不出可以挪哪個地方的啊。”
碧蕊快哭了,我的娘娘誒,您真是,心也太寬了。
拿去了這九千兩銀子,咱儲秀宮已經就沒有現銀了啊,剩下還要六千兩,不是六兩啊?您讓奴婢還能去哪裡挪呢?
她焦急得不斷用力攪著手裡的帕子,一塊繡的很精緻的紅梅錦帕,兩三下就被她扭得皺成了一塊抹布。
“哎,你到底有完沒完?”
那拉眼皮子直打架,聽到碧蕊還在唸叨,頓時一拍床,火了。
“出去,出去,讓本宮消停會兒。”她憤怒趕人。
本宮就不信,這點銀子還能把本宮憋死囉?
那拉趕走了碧蕊,心中還是不爽。
她也不喚人,只是生氣地閉著眼睛,自力更生地慢慢摸索起旁邊的被子來,想要抖開,好倒下去好好睡一覺。
紅染之前幫她換掉了朝服,本來是在在一旁的衣服架子邊上,收拾著那拉的朝服。她要仔細地將朝褂朝袍摺疊起來,放進專門的匣子裡儲存。
剛剛見到那拉和碧蕊之間氣氛不對的時候,紅染就很有眼色地躲到了一邊,當了一陣隱形人。
此時她見那拉雙眼緊閉,動作笨拙地摸著被子,卻怎麼都抖不開,心中感嘆之餘,也趕緊湊上前去替她拉開了。
“娘娘,讓奴婢服侍您躺下可好?”
她輕聲地問了一句,卻只聽到那拉鼻子裡含混不清地“恩”了一聲當回答。
原來,她竟然已經睡過去了。
紅染給那拉掖好被角,踮著腳尖慢慢挪回到衣架邊上,再輕手輕腳地回到衣架子旁,把先前摺疊好的朝服整齊地放進專門裝朝服的紅木匣子裡,方踮著腳尖,抱著出了內室。
她一掀開內室的簾子,就見碧蕊兩眼紅紅的,直直地盯著簾子,似乎是想透過這厚厚的簾子看到內室裡面去。
碧蕊見她出來,神情有些尷尬,便想要解釋一下。
“噓!”
紅染趕忙噓了一聲,右手往外間指了指,返回身先掩了簾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外間,找了個矮榻坐下。
碧蕊低垂著腦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唉!”見她那樣子,紅染嘆了口氣。她把紅木匣子放在一邊的桌上,伸手拉過碧蕊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