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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燈靜了靜:“我都知道了,可是我現在不會散掉的,我還有留下來的理由。”
自己只是一個魂魄,其實很多細節都有斷論,莫名其妙不見的衣服、蒼白冰冷的面板、這幾日對陽光的懼怕、還有對西陵所設陣法給她帶來的壓迫……無一不說著,她現在的不一樣。
她一步一步的提著裙子走到西陵邊上,腳步有些虛浮:“你別罵他,如果是他不先開口,我都要把刀架他脖子上,讓他帶我過來了。”
西陵擋下那些人不是難事,而是其中那種業力化解卻是一個□□煩,她緩了緩,從袖中把那個烏木盒子拿出來,上頭的鎖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我開啟了,有了這個應該就沒事了。”
西陵沒有去接盒子,而是扣住她的手臂,聲音出奇的冷靜:“你怎麼開啟的?”
葉霜燈想了一會,笑了:“那天我不是夢見巫長息了嗎,我沒有告訴你,那時候他送了我一件禮物。”
其實,巫長息後來將她被西陵抹去的記憶恢復了,西陵怕傷害到她,那時候並未下了重法,而是把記憶隱隱的藏在了一個地方,巫長息只需替她撥開此間迷霧,那段記憶便會重新出來。
葉霜燈道:“我還是挺自私的,雖然說過想活的很久,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先死的話,這個人還是我好了。”
城牆下,青筠看了看坐在一邊巫長息,又看了看上頭兩個人,顯然懵了:“這兩個人秀恩愛不分場合的嗎?”
巫長息微微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底下已經沒有士兵再上前,他們面面相窺,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堪堪被打破的一道裂痕又重新聚在一起,青筠公主氣的踢了一個人過去:“愣著做什麼,繼續給我破了那個妖怪的結界!沒看見鏡子都快碎了嗎。”
由青筠看去,西陵結界是一個巨大的鏡子,由著前幾批送死的人以血祭之,那鏡子有了鬆動,隱隱出現了裂痕,這些送死的人大多都是些囚犯,北昭承諾之後給他們家人一大筆撫卹金,因此,願意送死的人並不太少。
然而此時,方才還無畏上前送死的人,卻分明頓住了腳步,細細問她:“……公主,哪裡有鏡子……”
葉霜燈看著底下停滯住的人,有些驚訝:“怎麼沒人了?”
城牆上頭,西陵沒有說話,伸手卻向她胸口襲來,葉霜燈沒有躲,只是柔柔一笑:“沒有心怎麼把那些修為融合了,心我還你了。”
西陵聲音有些啞:“你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霜燈只想笑:“不是你告訴我的麼。”
西陵說,他的心在她這裡,這個話無論從哪裡看都不是騙人的。烏木盒子隱隱的散著金光,葉霜燈見西陵沒動作,直接把盒子開啟,裡頭忽然出現了一抹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沒入西陵胸口。
這個實在太過快速,甚至西陵自己都無法阻擋。
青筠公主聽不見上頭再說什麼,聽見士兵這一問,頗有些莫名其妙:“你眼睛瞎了,這麼大一個鏡子看不見,鏡子不在,你們都往哪裡撞的?”
那士兵看著青筠,滿臉的詫異:“……那是劍陣,公主,屬下並未看到鏡子。”
青筠吃驚:“什麼?!”
士兵閉了閉眼,接著道:“陣法牢不可破,幾乎已經死了數萬人,公主難道沒有看見著累累屍骸麼?”
士兵這一句話,彷彿讓青筠眼前撥開了一個迷霧,她這才看見,眼前早就堆積了無數的屍骸,並非是方才的死囚,而劍陣懸浮上空,紋絲不動,依舊劍光如霜凌冽,底下卻已經血流成河。她愣了愣地看向巫長息:“這……是怎麼回事?”
巫長息沒有回答,唇角卻接連不斷的湧出鮮血。
風沙漫天中,日月同輝,劍光凌冽。身後計程車兵所剩寥寥無幾,望著著如修羅場的地方,面面相窺。
公子扶蘇問訊趕來,看見底下的屍骸明顯一愣,西陵看著葉霜燈沒說話,北昭士兵轉眼間也已經所剩無幾,他立刻下令讓候在一邊的大軍圍剿。西陵把手中的烏木盒子,連帶裡頭未展開的心都丟給了公子扶蘇,淡聲:“看完了就燒了。”
公子扶蘇肅容接下,看見裡頭卻是一愣,裡頭的字聞所聞,他半點意思都看不明白。西陵又道:“看不懂也燒了。”
公子扶蘇雖然不明白西陵此話何意,可是依舊肅容領下,將烏木盒子連帶那份塵封的手書都拋在了裡面,火焰舔舐而過,葉霜燈卻分明看見上頭零零散散的匯聚起金光點點。
公子扶蘇渾然未覺,葉霜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