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那個嘆了口氣:“眾所周知,魔族有魔紋。神君大人偏偏帶著面具,的確……他沒在說下去,一切不言而喻。
葉霜燈忍不住瞧了瞧西陵,他面具下面的那長臉乾淨的很,連個痘印都沒有,哪裡來的魔紋,再說西陵的那張臉……她沉默了一下,其實他摘了面具,的確十分賞心悅目,可是實在帶著天生的清冷與淡漠,加上那一頭皓皓如霜月的長髮,就像九重之上的神祗,覺得摸一下都像是褻瀆了。
然而再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再悄悄的抬頭看了看下頷與薄唇,親上去的柔軟,還有些涼……接著她的臉騰了一下紅了,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好在西陵沒發現她的臉色,葉霜燈鎮定的別開頭,努力讓心緒穩定下來。
接下來的話,西陵也沒有再聽下去,轉身離開,葉霜燈那時候正在出神,西陵轉身有些突然,她又被他拉著,腳步沒跟上,一個不留神就往前一摔,好在西陵即使攬住了她,葉霜燈雖然沒摔過去,整個人幾乎斜著撲到他懷裡。
她方才還踢到了石子,這個動靜有些大。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忽然聽見身邊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她渾身一僵,抬起頭,果然看見眼前那兩個聊天的大臣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個茶葉蛋。之後又回憶起方才的話,看著西陵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
西陵側站著,垂眸看著她,置若無人,恰好先聲打斷了他們的聲音:“摔倒哪了?”
葉霜燈立刻從他懷裡“騰”的一下站直了:“沒有!”
兩個大臣面面相窺,總算從吃驚裡緩了過來,拱手行禮,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神君大人……
西陵淡聲應了一聲,沒什麼反應,直接往前就走。兩個大臣一時也看不出西陵到底有沒有聽見他們方才的談話,皆是相顧無言。不過除了西陵身份這一傳言,更另有一件驚訝的事情。
方才西陵帶著一個女子入席已經夠讓他們驚訝了,方才又見西陵與這位姑娘的舉止,更是讓人意想不到。比起那種沉重的神魔之說,風月之事向來更引入矚目,兩人把方才討論的事情都拋到了一邊,默默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皆是暗暗思考起西陵與方才這位姑娘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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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不知道打算去哪,葉霜燈被他扣著手,也暗暗琢磨起這個事情。這個傳言,比她所想象的傳的更快,公子喬松對這事情如臨大敵,然而西陵……葉霜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自然沒從他臉上看見任何的情緒。
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西陵聲音平靜:“在想什麼?”
葉霜燈不答,只是道:“你在想什麼?”
西陵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葉霜燈:“我剛剛在想,你其實可以再摔一下。”
葉霜燈一愣,接著明白過來,眼睛瞪了瞪,也不知是笑是惱:“我不是說這個事情!”
西陵道:“可是我問我在想什麼。”他坦然看著她,語氣不見有異:“我真的在想這個。”
葉霜燈:“……”她放棄和他說這個事情,轉而道:“我們去哪?”
西陵繼續往前走,看著前頭燈火通明的宮殿,聲音平靜:“陛下不是病了麼,我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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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侍者沒攔著西陵,一看見他們就立刻放了行。踏入大殿的時候,葉霜燈便問道了一股苦澀的藥味,裡頭站了一些不認識的華裝女人,想是後宮的嬪妃。
前頭垂下厚重的簾蔓,看不見裡頭的情形。為能看見外頭哆哆嗦嗦的跪了一批的人,頭上的烏紗帽都被摘下來,其中亦不乏兩鬢斑白之人。荷華正伏在桌子上低低抽泣:“你們這群庸醫,連個咳嗽都治不好!要你們幹什麼,爹爹……
西陵走上去的時候,荷華愣了愣,從位置上站起來,擦了擦眼睛,剛想說話,又看清了自外層的簾蔓後晚一步拐出來的葉霜燈,她一張臉驀然僵住。
公子喬松正巧聽見了動靜,從簾蔓後出來,看見西陵愣了愣,撩開紗幔讓他進去,嘆道:“你可算來了。”又瞧了瞧後頭的葉霜燈,琢磨一會:“……荷華如今心情不大好,我現在沒辦法安慰,有勞姑娘陪她……”話未說話,卻被西陵直接打斷:“她和我一道進去。”
公子喬松愣了愣,更有深意的看了葉霜燈一眼,也不在說什麼。
葉霜燈進去之後,發現裡頭的藥味更重。落到給陛下施針人的背影,葉霜燈一愣,雖然方才兩位大臣提起過,但是真的看見的時候,到底有些不一樣。
那個施針的果然是巫長息,他好似沒有發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