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柔潤的光來。床邊案几上放著白釉茶盞,祁門進貢的紅茶悠悠散發出醇厚的茶香。
皇帝握著她的手;她只覺那手滾燙髮熱,耳邊只聽得窗外風聲陣陣;眼前燭光耀耀一片茫然;心中卻一層層變得冰涼。他輕輕擁著她;不言不語,她卻輕輕將他推開,挪了挪身子坐到一邊;說:“茶涼了;我去換茶。”皇帝卻未放手:“你今兒怎麼了?”
墨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說:“沒怎麼。”
皇帝柔聲道:“這話說的不盡實,打一進門兒你就繃著臉,當朕瞧不出嗎?”
墨婉也不看他只瞧著那案几上放著的冬青釉茶盞,湯色紅豔,茶盞內茶湯邊緣形成淡淡的金黃色的圈兒冷冷道:“墨婉本是包衣,出身卑賤,不配蒙受聖眷。”
皇帝一愣,也未惱,笑著說:“你向來不注重這些,這會子怎麼又講起出身來了?”說著又伸手去拉她,她卻將身子一側,躲了開,說:“皇上若要臨幸後宮嬪妃需反牌子才是,這樣不合規矩。”
那風越發的小了,吹的外面的草木和隆禧館的窗子發出極細微的聲響,他看見她眼睛如那盞紅茶般溫涼見底。擎著的手臂一分分滑落,那指尖也漸漸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