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旋即轉身離開。
趙無忌已經跪了將近兩天兩夜,卻仍然強撐著跪姿不倒。白喜等人趕到時,他已經幾盡暈厥,全是憑著一口硬氣在那強撐著。
白喜見趙無忌的身軀搖搖欲墜,急忙上前跪下扶住他,隨即招呼手下將趙無忌抬進了臨近一個帳篷。
昏黃的燈光下,只見趙無忌閉目不語,臉色已經凍得青白,鐵塔般的身軀如同篩糠般顫抖不止。白喜忙從懷中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熱酒,為趙無忌強灌了幾口。趙無忌一陣嗆聲,總算緩過神來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白喜是軍中的老卒,自然知道受寒之人應該用熱酒按摩撫身最為有效,便招呼手下將趙無忌溼透的鎧甲卸去,卻被趙無忌慌忙制止了,不肯換裝。白喜人精於事,一想便知趙無忌這是在故作姿態,想要多得到些上將軍的可憐,便也笑了笑不再堅持。
趙無忌接過酒袋,又飲了幾口,這才遞還了回去,低聲道;“扶我去見上將軍。”
二人相伴攙扶著趙無忌走向韓信營中,在帳外趙無忌卻伸手推開二人,整了整額頭上的溼發,也不通傳,直接衝入韓信的營中,低頭長跪不起。
韓信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起初還是帶著一些怒意,待看見他渾身溼透臉色青白的樣子,這才語氣微緩道;“起來吧。”
“罪將不敢起身。”趙無忌牙關打鬥,顫抖的說道。
韓信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錯了,當初我是怎麼交代你的,讓你分兵駐守膚施協防長城。你倒好,不但長城丟了連撤回膚施都被人家斷了退路,你知道在秦國將領戰前失職導致大敗的話該當何罪?”
趙無忌心中一陣哆嗦,卻硬著頭皮說道;“按律當斬。”
韓信瞪著他,“你也知道自己該死了,枉你和田市跟隨我這麼多年,居然會如此大意犯這種錯誤,你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田市還算硬氣,至少是戰死沙場為主力的撤退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可你呢?就算我有心放過你,朝內的閒言碎語一樣可以輕易致你於死地。”
“要知道國法不可廢,軍法不可廢!”
趙無忌聽到韓信的一番訓斥之話,心中反倒是放心了不少,他知道自己這一條命暫時是保住了。於是上前痛哭流涕的磕頭道;“上將軍,老田的死確實是我的過錯。我不敢奢望您能饒過我,只求給我一匹戰馬和一把刀,我去找匈奴人拼命去,去為老田報仇。”
韓信也知道他是被田市派人綁回義渠的,又看他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雖說有幾分是在裝可憐,但大部分卻是真情流露。要知道田市和他自從軍北軍就相交認識,之後關係一直親密融洽,田市的枉死趙無忌肯定是悲痛欲絕的,這感情是做不了偽的。
韓信從趙無忌身上移開了目光,沉聲道;“來人。”
王喜應聲推簾入內,行禮道;“卑職在。”
“傳我將令,削去趙無忌一切軍職和爵位,留錄軍中待用,”
“諾。”王喜應命退下。
趙無忌雖然早已料到了此種結局,但事到臨頭仍然忍不住神色一黯,諾諾的伏在地上低頭不語。
這一身的功名富貴全是他靠著多年來在戰場上舍命廝殺換來的,如今韓信一句輕飄飄的話便讓他一無所有,他心中怎麼能不心灰意冷。
韓信緊緊的盯著他,道;“你心中可是對我怨恨?”
趙無忌俯起身子,仍然低著頭,神色黯然的說道;“趙無忌不敢怨恨,我心中明白,削職奪爵已經是上將軍能為我爭取到最寬容的處理結果了,我不敢再生妄念讓上將軍你為難了。”
韓信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你若心中不甘心,我便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只是此事卻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身死軍滅,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去做。”
趙無忌聽聞頓時看到了希望,霍得站起了身子道;“上將軍,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勞什子兇險萬分,只要你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就算我死一百次我也願意。”
韓信點了點頭,“好,這才不愧是我韓信的手下。我給你一天的休息機會,一天後,你立刻給我滾回軍中聽候調令。”
趙無忌跪下,大聲吼道;“諾。”
……。
一片原野上,大批牛羊奔走帶起的黃土灰塵鋪天蓋地,驅趕著牛羊的牧人一個個都灰頭土臉,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前線大勝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草原,留守草原的老弱婦孺紛紛狂歡慶祝。隨著冒頓的軍令下達,一個個部落驅趕著羊群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