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鮮血猛的噴出濺射了他一臉,他卻毫不在乎的一手抹去。抬頭去看見遠處的英布正面目猙獰的揮舞著大刀,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
英布的英勇趙無忌這幾月來的交戰中早已經見識過了,他在楚軍中的勇武僅次於項羽,和項羽一樣每次交鋒都喜歡身先士卒,仗著一身強橫的武藝來激舞手下將士們計程車氣。趙無忌心中暗自盤算,心想要是能除去此人對秦軍倒是一大助力。
當下拿定了主意,朝著遠處的英布大吼一聲:“英布小兒,可敢跟你趙爺爺一戰否?”
英布聞言大怒,惡狠狠的瞪向趙無忌,赤紅著的眼睛中翻滾著騰騰殺氣。他遠遠的看見趙無忌一身秦軍將軍的打扮,料想他必是秦軍中的大將,便對身邊擋道的楚軍吼道;“讓開。”
身邊的楚軍紛紛躲身給他讓出一條路,英布手中大刀上下飛舞,擋在身前的秦軍士卒無一回合對手,很快就殺到了趙無忌身前。趙無忌見英布殺來,大笑道:“來得好。”
說完揮刀上前和英布戰成一團,刀鋒狠狠的砸在一起,兩人交錯的目光皆是一愕,皆為對方雄厚的臂力所震驚。兩人心中俱生起了比試之意,放棄了花招技巧,轉而成了簡單的刀刀硬碰,想靠著臂力硬生生的壓倒對方。
趙無忌在北軍中以勇力著稱,臂力自然驚人,而這英布更是天下間罕見的悍勇之士,那更加勝上一籌。十餘招過後,趙無忌便露出了不支之色,英布卻愈戰愈勇。
忽然趙無忌虛晃一刀,轉身就向後方跑去,英布正殺到興頭上,哪裡會肯放過他,便大吼一聲跟著躍去。
趙無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猛的縮身大吼一聲:“放箭。”身後頓時湧出十幾名手持弩機的甲士,朝著剛剛落地的英布一陣疾射。
英布在趙無忌喊話時已經心生警惕,一見持弩的甲士便心知上當,急忙滾地想要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二隻弩箭‘撲哧哧’穿過身體而過。雖然勉強避開了要害,可卻也傷的不輕。
趙無忌一見得手,連忙大吼一聲帶著士氣高漲的秦軍衝殺上去,想要趁機將英布亂刀分屍,而楚軍卻已經趕了上來將英布搶了下去,兩軍又混戰成一團。
太陽接近正中,從高高的城樓上望去,身下楚軍的攻勢仍然如潮水一般洶湧拍岸,而咸陽就如同海嘯中的搖搖欲墜的大船。此刻韓信心中早已經心憂如焚,卻強迫自己保持著冷靜,一道道果斷的命令不斷透過傳令兵被傳達下去,手頭上少的可憐的幾隻部隊被他用來四處救火,最後卻發現身邊除了十幾名親兵外再無一軍可用。
韓信已經意識到了,咸陽能不能守得住,就在此時了。
他心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守軍能不能支撐到時機的到來,他傳達給李信的軍令是否能及時的被執行,以及項羽的種種反應和對策,無一不決定了秦軍的成敗。
韓信額頭忽然冒出了冷汗,他想起了項羽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過多的依賴兵家詭道之術終究會入末流。他自從軍至今,一直都是靠著謀術以弱勝強,以弱凌強,其中不乏賭博的成分,只是他靠著過人的天資將贏面撐到了最大。雖說每次都能大勝而歸,但好運氣總有用盡的一天,萬一敗了,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但願這一次還能讓自己賭贏!
他強自壓下心中的擔心,仍然面色如常的注視著戰場,因為他是主帥,如果他都亂的話,下面的人如何還能有信心。
贏可俏生生的站在韓信身邊,身下動天的殺聲和血腥的場面讓她小臉蒼白,她緊咬著嘴唇,面露擔心的看著韓信,見他神色如常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時城樓下跌跌撞撞的上來一名渾身浴血的秦兵,見到韓信拜倒在地大聲的說道;“上將軍,王將軍請求援兵,北城快撐不住了。楚軍太多了,我們的兄弟已經死傷過半。”
韓信卻面無表情的冷冷道;“我手頭已經沒有了預備隊,他若是守不住了,我只有帶著病榻上的大王、帶著太長公主去增援他。”
“告訴王歧,他身後就是咸陽,就是大秦,若是守不住的話,那就全部戰死在城頭為國盡忠吧。”
那傷兵張了張嘴,目光中盡是絕望,面露哀求的看著韓信只盼他能改變主意,卻見韓信仍然面色冷峻,絲毫沒改變主意的跡象。這才站起身來咬了咬牙說道:“卑職一定如實轉告,請上將軍放心,我們都是老秦人出身,大不了一死而已。”
說完就一瘸一拐的轉身離去,贏可看著他的背影,心生不忍,看向韓信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望下城去,卻見遠處走來一隊身穿朝服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