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狐,難道,你最擅長的,便是讓人擔心嗎?”
那聲音之中,隱匿的情誼與擔心,那麼淺顯悠長,讓林小狐恍惚遊蕩著的心,不覺漸漸著落。
滿懷的罌粟香氣,魅惑而繚亂。卻在這一刻,給了她莫大的溫暖與安定,她第一次主動回抱住這溫暖寬廣的胸膛,聲音哽咽:“鳳鳴,對不起。。。。是我不好。。。”
她所住的錦苑一如既往,梅蘭竹菊四大丫鬟依舊依然恭謹寡言。
躺在自己槐樹之下,那久置多時,鋪著貂皮的柔軟躺椅上,林小狐大眼眯著,滿臉享受。
她漆黑如緞的髮間,一隻纖白修長的手,正輕輕為她梳著那剛剛洗過,還未全乾的發。纖長的指溫柔而愛憐,在那如墨的青絲間穿梭,氣氛說不出的美好溫馨。這份美好和溫馨,讓那素手往上,紅衣男子俊美妖嬈的臉上不覺漫上一陣恍惚。
曾經,也是這般的槐樹下,槐花盡開,鋪撒滿地,濃郁的香甜氣息充斥著鼻翕。小小的幼童的他,搬著小矮凳,墊著腳尖,緩緩梳攏母妃的青絲,也是這般光滑如絲緞的觸覺,也是這般柔亮的色澤。只是,而今,一切已成過往雲煙。
那時,母妃的眼睛已經瞎了,空洞而迷茫的張著,對於兒子的觸碰,她還會有微淡的回應,她眼角唇角含笑,聲音痴迷似夢囈:“冥釋。。。你回來了。。。回來為我綰青絲了。。。”
暗流湧動上
指尖的髮絲纏繞手指,他心中氣血一湧,不覺竟扯掉了幾根,母妃痛苦的閉上蒼茫的眼,幾大滴眼淚滲出,聲音也跟著變得淒涼:“你變了。。。冥釋。。。你變了。。。”
滿臉陰鬱的絕美男童,攥緊自己的指頭,不想讓那精神已經恍惚的母親覺察。
冥釋。。。便是這般令他恨之入骨的人,母妃卻用最纏綿的語氣呼喚著他的名字!這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惱!
只是,他不能!他不能!從三歲起他便知道,若要做霸者,必須喜怒不形於色,必須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他一定,要做得到!
遊動的手指不覺間已停下,不滿意的少女,一嘟小嘴兒,撲扇著大眼,軟聲說道:“鳳桃花,你走神!”
哀傷而怔仲的神色眨眼淡去,換上較之平常,愈加妖魅惑人的笑容,他勾著殷紅的唇,湊近躺椅上的少女,聲音魅惑:“小狐兒,我方才,只是在想,我何時,才能挽起你的情思。”
罌粟的香氣就在鼻息間環繞,面前的人俊美妖冶的臉近在咫尺,林小狐不覺小臉兒便通紅了起來,她向後縮著身子,結結巴巴道:“什麼挽青絲的。。。臭桃花。。。我聽不懂。。。。聽不懂。。。”
紅衣的妖冶男子唇角的越發勾起,退去逼迫少女的身子,滿眼笑意:“好,好。。。你不懂。。。不懂。。”
五年一期的窈女選舉大賽還有不到一個月便要召開,京城之中,各地來往的旅人忽然增多,街道餐館也都跟著熱鬧的不像樣子。更別提咱們這京城第一大酒樓懸爾閣了。
林小狐眯著大眼坐在三層的別閣之中欣賞著窗外的如詩美景,小嘴巴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連帶那如玉的小手兒合著拍子在那桌子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她的身側,紅衣的鳳桃花微眯著鳳眼,望著窗外的人流湧動,眸中精光乍閃。
暗流湧動中
呵呵,這所謂的窈女大賽,引得各地勢力爭相出動,這祥和盛好虛華之下,有多少見不得光的暗流湧動,又有多少人心懷鬼胎,對著那高高在上的權利財富虎視眈眈。。。
有一下沒一下瞟著外面來往行人的林小狐,近乎探到外面的小腦袋,在看到窗外樓下那幾個蒙著黑色面罩的暗人後,出溜兒一縮,彷彿被蜇到了一般退了回來。連她一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小臉兒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得閃躲不定。
這廂變故,怎瞞得過一旁鳳桃花的眼,他雙目幽深地看了一眼那進入懸爾閣的幾位暗人,側過臉,俊臉之上滿是溫爾邪魅的笑。
“怎麼,小狐兒,你對這幾個蒙面人有興趣?”
林小狐諂著小臉一聲乾笑,才結結巴巴說道:“我只是。。。只是看著他們的裝束奇怪,有幾分好奇而已。”
紅衣桃花男盯著她閃爍的大眼,長眉一挑,“哦?”了一聲,語氣明顯是不信,但他卻沒有再加追問,只是望著林小狐垂下的小臉兒,一陣思索。
桌子上的燒雞和桃花釀已再引不起林小狐的興趣,她蹙緊了眉,兀自糾結:這夢魘宮的暗人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庭廣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