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承風理也不理她,逕自往門外走,她一急衝著他的背影就喊:“我找你有事。”
顧承風並沒有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她,甩了一句“有事回家說”便匆匆離去。
林默站在原地看著已空無一人的門口,想起了前世裡哪一次去找人借錢不是這樣被人甩白眼、被人嫌棄的?
這幾天來,她一直以為終於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樣遭人白眼了,可現在卻發現,這一切似乎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她的心情瞬間迴歸到前世裡那種自卑、無望的心境,她將手中的賬單塞入包內,緩步踱出顧承風的辦公室。
林默又去了一趟醫院,好在上次顧承風一出手給的十萬還有一萬多在卡里,勉強先交了。
在交費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很不想接的電話。
“林默,你在哪兒呢?”
“醫院。”林默很簡短地回答,吳起這個人的聲音,她已經差不多兩年沒聽過了。
“哦,你還在那兒呀?那……要我過去嗎?不過,現在年底,我挺忙的,這幾天天天在加班。”
“不用。”林默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不過過了這段時間,我可能就沒那麼忙了,到時需要幫忙的,你再找我吧。”
林默沉默了一會兒,只聽吳起又說:“那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正上班著呢。”
“等等……”
當你知道一個人的真心,再回過頭來發現,對這個人你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哪怕是一點點。
所以,林默是不想再被現世裡此時跟這個人有任何瓜葛,於是說道:“醫生說我媽這輩子都醒不來了,因為她還有其它的病牽扯,所以得常年住在醫院,你知道醫院的費用很高……”
“林默,我也是打工的,錢也沒多少,你要是急,我可以先給你拿點,不過,馬上要過年了,過年回家我總不能空手而回吧。”吳起在電話那頭打斷林默的話。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其實以後你可以不用再找我了,我以後會到處欠別人的錢,我也不想拖累任何一個人,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林默一說完覺得心裡立刻暢快了許多,原來跟吳起這個人不扯上關係是這麼讓人愉悅的一件事!
吳起在電話那頭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哦”了一聲,林默猜測吳起這會估計興奮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
晚上顧承風回到家的時候,林默都已經睡下了,他一進來,好大一股酒氣,不過這種酒氣的味道,林默覺得特別的好聞。
顧承風一進房間就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向後倒去,便不動了。
林默瞅了瞅顧承風身下的床罩和被子,這一套藍灰色的床|上用品應該是早上剛換過的。其實換洗一套床|上用品很平常,可林默相信不是她太敏感,她只不過昨晚蓋了一下他的被子、躺了一下他的床,就被他厭惡地換掉。
看著床|上的男子,林默此時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打從心眼裡感激他、崇拜他,而她卻沒有遭到同等的待遇。
他是她媽媽碰瓷的獵物,或許,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代替她的媽媽繼續完成狩獵任務的。
不是嗎?她跟他所有的交集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錢!
她們母女倆的目的達到了,或許、也許,不,應該說肯定是顧承風早已這麼認為了。
“你過來。”顧承風輕微、無力的聲音打斷了林默的思緒。
她從地上站起,走到顧承風的身邊,只見他雙頰紅暈,勉強睜著一雙醉眼惺忪的眼盯著她,他的眼神讓林默讀出了滿滿的無奈和惆悵。
她從未見過他此難受的樣子,當然她和他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幾天。林默的心驀地被揪了一下,她知道她替他難過了。
“脫衣服。”顧承風命令道。
“啊?”林默一怔,雙手本能地交叉護住胸前。
“我總不能穿著西服睡覺吧。”顧承風說話如抽絲般微弱,這讓林默不禁彎下腰朝他的臉湊去,斷斷續續總算是聽清了。
林默長長舒了口氣,她真想罵人,說話不帶主語,想嚇死人咩?
老闆發話,她只得聽命,不過,她也有她的打算,畢竟第一次跟著他來到這裡過夜,那晚他的身材還著實勾住了她,讓她這個不是懷春少女年紀的人,時不時會想起他那個健碩的胸膛。
但畢竟這是一個異性的身軀,想歸想,可動起手來卻有點艱難。林默雙手握拳,她緊張極了,咬了咬牙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