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睡到床上去吧。”顧承風也不等林默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就直接把她身上的被子抱到床上,看林默還傻愣愣地躺在地上,催促道:“別凍到了,快上來呀。”
林默從地上坐起,眼睛盯著地下,說:“我……還是睡在這裡吧?”
林默如此倔強的樣子,顧承風一時沒習慣,鋪被的動作僵了半晌才繼續,帶著命令口吻說:“叫你上來就上來,那麼多廢話,昨晚已經被你搞得一個整上沒怎麼睡,今晚能不能聽話點兒,讓人睡個安穩覺?”
林默當然也聽出來顧承風有些不高興了,但她還是把她想表達的情緒表達了出來:“我可不想再被人有事沒事帶到醫院去查這個查那個的,丟死人了。”
“丟人?去檢個查有什麼好丟人的?總比我以為要替一個不認識的人背黑鍋他媽的好太多了。”顧承風想著今天中午那一翻“遭遇”都覺得要再多一次那種經歷,心臟都要出毛病了。
“背黑鍋?什麼背黑鍋?你背什麼黑鍋?”林默記得下午顧承風“發癲”的時候好像也說了這麼個詞。
“費話,你要是懷孕了,生出來問我叫爸,那我不是背黑鍋的?”顧承風走到林默面前,用眼神指了指床,問:“你是自己上去還是要我硬抱你上去?”
林默一愣,顧承風那句話琢磨好半天才隱約聽出點門道來,“幹嘛硬要背呢?打了不就行了。”
“打了?”顧承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雙手插腰瞪著對面的林默,吼道:“那可是個生命!”
林默被顧承風的反應嚇了一跳,乖乖地往床上爬,但嘴裡還不忘小聲嘀咕:“又不是你的,你操什麼心?”這年頭,在醫院打tai的太多了,她記得有一陣子一個月內連播報幾則打工妹墮胎多次導致終生不能再孕的新聞。
“再不是我的,那也是個生命呀!”顧承風氣得嚥了咽口水:“你作為一個女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顧承風見林默若無其事地躺到他鋪好的她的被窩裡,越想心越裡越慌,他上前一走到床邊,指著林默劈頭蓋臉就說出了一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來:“林默,你哪天要是懷了我的,警告你,不許你有這種打算,想都別想,聽到沒?”
林默翻著眼白愣愣地瞅著顧承風,她不就是胃裡不舒服多吐了幾次嘛,他要這麼一次次的反常嗎?
顧承風看林默翻著白眼沒說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連忙反悔:“噢,不對,就當我沒說。”他一定是被林默給氣糊塗了,才會說出這麼沒邊沒沿的話來。
☆、爽約的理由
“默默……默默……”
林默睜開雙眼,顧承風站在床邊一邊把手錶戴到腕上,一邊對著林默說:“都十點多了,起來喝點粥,吃了藥,再睡吧。”
他的話語語氣溫柔,嗓音醇厚,只聽的林默恍恍惚惚,這種感覺,彷彿曾是自己少女時期幻想出來既浪漫又溫馨的場景之一。
那時,她愛睡懶覺、愛賴床,她曾幻想過,如果有一天,能被自己喜歡的人從夢中叫醒,就像是睡美人被王子喚醒那樣,一定既浪漫又溫馨。
顧承風又瞅了瞅躺在床沿的林默,提醒道:“往裡睡點兒,不要再掉下去了。”前幾天要找人暖的時候,她恨不得要貼著他的身體,可昨晚睡到床|上時,她卻似乎把他當成了瘟神。
林默大腦一時沒轉過來,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問:“我……有掉到床下?”
顧承風用眼神給她了肯定的回答,要不是他被“噗通”一聲驚醒,估計她就那麼幹躺在地上睡到天亮了。
林默一愣:“我怎麼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他把她抱回床|上的時候,她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林默瞅著已向外走去的那襲俊朗的背影,突然有種小小的失落,她潤了潤嘴唇,小聲問:“你是要出去嗎?”
去跟別的女人約會嗎?
應該是吧,你看他,頭髮梳理的溜光鋥亮,上身穿了件及膝的駝色羊絨大衣,風姿飄灑、風流卓雅。
顧承風開門走出了房間,在關門的那一刻瞟了一眼床|上的林默,她的眼神失落中有企盼、哀怨中有期許,這個眼神不禁讓他一頓,忽然有種被人牽掛的幸福感。
這種感覺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體會到了。
就像少時每每上學出門前,母親永遠要說的那句牽掛的話時流露出在意的眼神;就像少時參加的每一場體育比賽前,父親永遠要說的那些鼓勵的話時所表露出關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