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這麼久,而林默此時的一個眼神,卻勾起了他以為已經忘卻的這些瑣事。
顧承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重新開啟門,朝林默走了過去,蹲到她的面前,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我中午有點事要辦,下午還要見一個人,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林默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顧承風這麼摸著頭,但這種場景卻是頭一次,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不自在到了她對著顧承風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要老是躺著,也要起來走走,還有,要多喝水。”顧承風繼續交待著。
林默睜著一雙比剛才瞪的還要大的眼睛,這面前的人,他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顧承風嗎?
林默在被子裡悄悄用手掐了掐大|腿,有點疼,他奶奶的,她不就是鬧個小病,就把顧大| BOSS折騰得神經了?
“是女的嗎?”顧承風神經歸神經,但她還是想問問她最關心的問題。
顧承風明顯一怔:“你是在吃醋?”他站起身,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行徑了,他怎麼能把女人吃醋的眼神看成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牽掛了呢?
林默從床|上坐了起來,朝顧承風硬擠出了一個笑容:“才沒有呢,我就隨口一問。”
林默看顧承風仍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補充道:“我有自知知明,我只不過是你在你|爺爺面前的擋箭牌,你的私事我不能過問。”
“那你還問。”顧承風鐵青個臉,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懂風情?
“對不起,我以後不問了。”林默覺得,現在的顧承風才回歸了正常。
顧承風咬了咬牙:“你最好記住。”說完轉身快速出了房門,這林默太可恨了,承認“吃醋”就這麼難嗎?
——
當顧承風如約而至走進咖啡廳的一個包間的時候,杜菲菲已經在裡面等著了,顧承風指了指腕上的手錶:“還差五分鐘。”
杜菲菲婉爾一笑,起身相迎:“是我早到了。”
兩人坐定後,杜菲菲刻意頷首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帶著一絲諷刺的味道說:“顧總果然很難約,也謝謝顧總能在週六抽|出自己的時間應了我的邀,你說,是我的運氣好呢?還是因為你顧念你我之間的舊情了呢?”
“時間就是金錢!誰都懂得。”顧承風一臉嚴肅地說,他頓一頓,問:“你口中所說的舊情是什麼舊情?”
“你果然對這兩個字很敏感。”杜菲菲淺淺一笑,又說:“當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舊情囉。”
“呵呵……”顧承風乾笑了兩聲後,一臉凝重地說:“菲菲,在美國那幾年,謝謝你!”那時,他的父母離世沒多久,他孤身一人去美國讀大學,而杜菲菲一家在她高中畢業後全家移民美國,杜菲菲經常過來陪伴的他,讓他在背井離鄉的異國感到一絲家園的溫暖。
他視她為知己,他視她為無關性別的密友!
但這些,都是在二十幾天前的他對她的情感,現在,這種情感已隨著她對他的背叛,已被他硬硬生生地強壓到某個角落關了起來。
“謝謝?”杜菲菲收起臉上的笑容:“可我沒看到你的誠意。”
顧承風端起桌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說:“誠意都是相對的,因為你的失約,已喪失了我對你所有的誠意。”
“原來,我跟你之間的友情這麼不值得推敲。”
顧承風默然不語,不是不值得推敲,只是……只是當時他四面楚歌,他把所有的期望全押在這一註上,而她,卻放了他的鴿子。若不是林默的出現,他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被埋在顧老爺子安排“墳墓”裡面了。
況且,他當時就查了,她根本沒上飛機,這對這幾年在商界裡求發展、在集團裡中求上進的他來說,不得不認為是她背叛了他。
或許,在他的內心底裡,他更希望是她背叛了他,直到她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第一個反應竟是慶幸她還活著。
既然活著,那麼對於他被她放飛鴿子的所有怨念,一股腦全部發洩|了出來。
誰讓他是從小被千人寵、萬人愛的王子,誰讓他是公司整棟大樓裡唯一一個可以指罵任何人而沒人敢罵回他的BOSS呢?
他擺出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態,望著對面淚光閃閃的人,說:“所以我給你機會,讓你來推敲。”
杜菲菲並沒有急於回答,她再次捋了捋她額前的頭髮:“還記得我以前的髮型嗎?”
顧承風點了點頭:“當然,其實發型偶爾換一換未嘗不可。”他印像中的杜菲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