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同意的?”
林默當然聽懂了,只是一時精力全集中在她在意的“醫藥費”上面,經顧承風這麼一提醒,才收住那份激動,說:“我聽懂了呀,可是,假的嘛,你需要的時候我就去充個數,充完數我就下班回家,現在不是我該下班的時候了嗎?”
僱用關係,就是勞動合作關係,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天經地意,顧承風無可厚非,只是……
顧承風時不時地藉著倒後鏡觀察在他後面始終隔著一段距離尾隨的車輛,只是他的這個閃婚、他的這個毫無背景的“新婚妻子”被人懷疑了,要想消除別人的疑慮,她必須跟他回他的家。
顧承風不禁又是深鎖眉頭,今晚她跟著他回家,那以後呢?雖然他的家很少有人光顧,難免有些人捕風捉影沒事找事的人跑到老爺子那報告一通,況且,他還真怕那些人過來對他捕風捉影。
前方紅燈,顧承風騰出空檔仔細端詳著坐在一邊攥著手、咬著唇的林默,雖談不上美豔,但長相秀麗,還透著一股清純,五官可以算及格。還好,她有那麼一個提不上臺面的母親,這種背景的身世,她就是楊貴妃再世,他也不會喜歡。
顧承風鄙夷地輕笑一聲,把這個女孩放在身邊,由她去應付顧老爺子的逼婚,而他,繼續在大千世界裡暢快地尋覓他的真愛。
綠燈重新亮起,顧承風啟動車子,下一個路口右拐就是他住的小區,而那個尾隨他的車輛,也在這個路口左轉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下,完成了今晚的使命。
顧承風整理完他的思緒,用以往老闆交待下屬的口吻說:“假也不能假的離譜,明晚之前搬過來。我剛才說過了,不要有我是不是看上你了這種低階的想法,你只是做一個我名義上的妻子而已,切記。”
顧承風有顧承風的打算,林默有林默的顧慮,她此時內心的裡思緒就像是在打波浪鼓似的,拿捏不定。
林默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母親一直獨自帶著她,從未嫁人。她畢業後透過朋友認識了吳起,起初兩人聊的很投緣,沒多久兩人便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或許是受到母親的影響,林默對男性都有種戒備心理,所以,吳起這個男朋友後來想盡了所有辦法、用盡了渾身解術,也只是跟林默拉了個小手、親了個小|嘴,慢慢地對林默也沒什麼激情了,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談了一年的戀愛。
兩人感情本就沒什麼激進,林默的母親一出事,借了一屁/股的債,吳起就想分手,但實在不好意思在她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拖了大半年才跟林默提出分手。
那麼,現在林默的身份還是吳起的女朋友,這倒不是她顧及的地方,但對於從未跟男性在一起過過夜的林默來說,這的確是一步相當難做的決定。
並且,顧承風現在說的不單只是今晚,還要求她搬過來住,這一個晚上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這往後還有無數個日日夜夜又該怎麼度過呢?
林默下意識地又看了看她的左手腕,記憶中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向兩邊翻起、露出一道煞白的白骨,周邊的血汩|汩地向外噴射,瞬間將整個傷口染上一灘血紅……
林默趕緊閉上雙眼,將左手迅速藏到身後,那時,不,應該說是前世,她之所以如此懦弱,不就是負荷不了她媽媽的醫藥費嗎?可現在,身邊的這個人,願意為她承擔所有的醫藥費用,她還再猶豫什麼?還再糾結什麼呢?
顧承風已經將車泊好,正準備叫林默下車,卻看到她低著頭,眼內的淚水搖搖欲滴,他一怔,一個晚上陰沉的臉更加的陰森,帶著少許的憤怒衝著林默說:“跟我上來。”
——
林默並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或許因為有了一次“死去”的經歷,她現在無比地珍愛生命,明明心裡在抗拒著,可腳下卻乖順地跟著顧承風一路坐電梯進到他的家。
顧承風一進門換上拖鞋,沒做任何停留就上二樓進了他的房間,留下林默傻傻地立在門口。
這是一套複式公寓,一樓的空間很大,裝修豪華中不失典雅、堂皇中不失|精緻,林默根本無心觀賞如此氣派的住宅,她的一雙眼緊盯著顧承風隱身而進的那道門。
良久,林默扭身將仍向外敞開的門關上鎖住,這男人都是這麼粗手大腳的,連門都要她一個外人來關。
門剛鎖上,就聽到室內樓梯上的腳步聲,林默看到顧承風手中舉著一個小紙片從樓上走下來,走到她的對面遞向她:“你走吧。”
走?不是他叫她來的嗎?
林默帶著吃驚的表情盯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