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介意。”
“我為什麼要介意,你救了我,我才應該謝謝你。我叫季夜白,多謝公子捨命搭救。看你這行裝,是打算去哪裡嗎。”
“是的,我正打算去參軍。”
“參軍?!看你這身手,參軍是不是太委屈了?”
“姑娘這是哪裡的話,既然我有這身武力,更應上戰場,保衛家國。月牙國易主不久,至今不算是很安分,而瀚澈那方勢力正蠢蠢欲動。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家國不要像幾年前的樓蘭那般,一夜消亡。”
聽到這裡,蔓歌的笑容瞬間黯淡下去。是啊,一夜亡國,一夜亡國!一夜之間,我的家,我的國,我的父母,我的幸福,我的一生,全部被毀滅。蘇然都知道上戰場保衛自己的家國,我為什麼又不去呢。
顧離殤,生生世世,你欠我的,我定要通通拿回來!
蘇然靜靜的看著蔓歌臉上的神情瞬息萬變,卻不點破。總覺得蔓歌並非是看上去那般簡單。
蔓歌心一橫,下了決定,對蘇然說道:“蘇然,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你也快去報名吧。有緣自會相見的。”
“好。”
與蘇然分別後,蔓歌拿著為數不多的銀子,買了幾套男裝,住進了客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自語:“許蔓歌,從今以後你便是男兒身。流血不流淚,姑姑早已知道這一天的到來,她既然將那麼重要的東西交予你,你便要不負眾望。你的樓蘭,還在等你。”
說著,拿出師傅給她的易容工具,吃下啞聲丸,對著銅鏡,塗塗抹抹……
再次出客棧的時候,已然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普通男子,玲瓏雙劍,暗藏雙袖。一身粗布短衣,看上去倒是有種別樣的精神。
蔓歌來到參軍的報名隊伍,側身一看,蜿蜒的看不到邊。
正打算轉身之際,一抹黑影飛速竄進了人群,讓原本有序的隊伍吵鬧了起來。一位身材魁梧的莽漢,眼疾手快將那個黑影提了起來,仔細一看,是個身穿粗布單衣的清秀男子,只是滿臉汙跡橫生,掩蓋住了他本來的容貌。
但他的那雙眼睛卻異常的乾淨,明亮。
壯漢的粗嗓門,氣力渾厚:“好個小崽子,竟然敢插隊,你知道爺爺排了多久嗎!”
“哎喲,你快放下我!衣服要被你扯破了!”
“哼,還不滾!”
那名男子被壯漢無情的推到了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起身還不服氣的啐了一口。
“呸,插個隊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排就排。”
“那個……你可以到我這來。”蔓歌的聲音不大,在此時卻如同一個驚雷,引來眾人的紛紛側目,不耐的皺紋,周遭再次緊張起來的氣氛,眼中的不滿如寒芒一般朝蔓歌射來。
蔓歌只覺頭皮發麻,微微頷首:“那個……我還是陪你去後面排隊好了。”
蔓歌默默的走出了隊伍,陪著那名男子到了隊伍的最後。不要問她怎麼了,蔓歌也不明白,那句話為何會從她嘴裡吐出來,她明明與他素不相識,只是他耍賴的模樣,讓她想起了記憶當中最深的少年。
她約莫是想留住些什麼,便這樣做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排了那麼長的隊,幹嘛跟我一起重新排,何況你我二人素未謀面,我也身無分文,你圖我什麼,難道你……”
那名男子做驚恐狀,“是圖我的美貌!”
蔓歌只覺頭疼,一臉黑線,冷不丁丁的說:“大概是吧。”
“好啦好啦,不打趣你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還是很感謝你,畢竟我誰也不認識,多一個人多一個伴嘛。我叫尤伶,你呢?”
望著尤伶的一臉春風笑意,蔓歌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嘴角微抿:“我叫季夜白,幫你是因為你很像我曾經的一位故人。”
“哦?是嗎?那你的那位故人一定很俊俏吧!哈哈哈哈。管他的故人新人,反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後有事我罩你。”
尤伶裝模作樣的大力拍了拍蔓歌的肩膀,以示義氣。
“尤伶,看起來我好像比你大吧?”
“嗯,那就叫你白兄?白白?”
“那就白兄吧。”
“好,白白。”
蔓歌覺得頭更疼了,當初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陪他一起站在後面,望著前方緩緩移動的人群,方才興致高昂的尤伶也洩了氣:“還有這麼長,不知要排到何年何月咯。”
蔓歌倒是一臉平和:“路在長,也有走完的那一天,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