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總會到盡頭的。”
夜色已經降臨,但尤伶還是清楚的看見了蔓歌的眼神。那是比夜空還要黯淡的神情,像是染了一層厚厚的霾,這種眼神,他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不過,他為什麼覺得這兩個人會有聯絡呢?
尤伶抬頭看了看這漫天的星辰,看著身旁堆起的篝火,為什麼覺得蔓歌如此落寞呢。
蔓歌說的慢慢,果真讓尤伶他們排了足足兩天,看到身穿官服的將士時,尤伶只覺淚眼婆娑:“官差大哥,為了見到你們,我真的是等了太久了。”
說著還拿著他骯髒不堪的衣袖撫了撫眼角,臉更花了……
官兵不耐煩的催促道:“登了記就趕快進去,換上的統一的軍服,好好洗洗,你看看你髒成什麼樣了!”
“好嘞!”好不容易等到進到兵營的尤伶心情簡直不能再好,兩人在一位官差的帶領下,跟著前方的人群,有序的進了營地。
兵營裡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正在操練的將士們,一聲聲的吶喊,震天動地,響徹天際。
蔓歌似乎也被這樣的熱血所影響,整個人的精神氣也高了不少。
官差帶著蔓歌一行人,左拐右拐,繞過一個個偌大的帳篷,來到了一個讓蔓歌心驚的地方——大水池。
那裡有將近數十個□□男子,粗魯的用麻布擦拭著身體,蔓歌只覺自己的神經在突突的跳,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但親眼所見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尤伶也是一驚一乍的:“這麼多男的一起洗嗎?大澡堂?”
“臭小子!廢什麼話,下去吧你。”那位領路的官差臉色一變,隨後一腳就將尤伶踹了下去。水裡的溫度讓尤伶打了一個激靈。
“怎麼是冷水啊,要把人凍死嗎?”
“如果你連這一點寒氣都無法承受,還上什麼戰場?保什麼家國?堅持不了的人,吃不了苦的人,覺得自己身子金貴的人,現在就離開,否則,就算咬碎了牙,以後也得給我撐下去。”
伴隨著這簌簌之聲,只見一位神色莊重,擲地有聲的男子,從帳篷中走出。那領路的官差也恭敬的抱拳叫了一聲:“秦將軍。”
“嗯,”秦牧淡淡的掃了一眼,水池旁的眾人,聲色俱厲:“我這裡不養閒人!不養廢物!半刻鐘之後,到營地集合,誰有膽子讓我等等試試。”語罷,便帶著那官差一同離開了。
餘下的人開始快速的換衣清洗,唯有蔓歌一人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中一個剛上岸,渾身溼漉漉的男子,對蔓歌說道:“你怎麼不下去洗?難道是公子哥?嫌棄我們這些五大三粗之人?”
“不是,只是現在不想洗。”蔓歌訕訕。
“不想洗?那我就幫你洗吧!”那男子一把將蔓歌推進了水池,在池裡的其餘人也湊熱鬧來扒蔓歌的衣服。池水冰涼,蔓歌的心卻滾燙,怒火叢生。
“呵,不自量力。”蔓歌在水中突然發力,浸溼的長袖迅速翻轉,甩出的水滴如尖石一般,擊在眾人身上。趁勢,蔓歌拍水而起,穩穩的落到了地上,將袖中餘下的水狠狠的潑向了方才那男子。
第四十章
“啪。”一聲,如同被打了巴掌般響亮。
那男子滿臉慍色,正欲上前,就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蔓歌順勢望去,目光一聚,心裡默唸:蘇然。
顯然,蘇然已經換好了衣衫,笑顏盈盈,雲淡風輕的模樣與蔓歌初次見他那般無二。他將一件乾的外衣披在了蔓歌的身上,傾耳低語:“池水入骨,當心著涼。”
隨後又退了幾步,肅然了幾分:“不管你有多高的武功,第一天最好還是收收性子,這個兵營從來不缺成匹夫之勇之人。莽夫!”
“快點快點,將軍派人來催了,讓我們立馬集合前去營地。”眾人一聽,掃了看戲的興致,紛紛上岸,似是忘了剛才的事,一致的緘口不語。
進了各自的營帳,開始換衣。蔓歌無奈的咬咬牙,只脫下了溼透的外衫,就著裡衣穿了兵服,乾的套上溼的,這種微妙的觸感,讓蔓歌頗不自在。
尤伶剛想問出口,就被蘇然用手一把堵住了。
“把你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須知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不然終究害人害己,既然當她是朋友,就不該觸人底線。”
尤伶雖然有幾分不解,但想了想蔓歌,還是點了點頭。
蘇然一直在帳外等候,蔓歌一出來,就走了上去。“這位兄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為何覺得兄臺如此熟悉呢?”
走在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