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幷州分封出去,那你們就替朕去剪除盤踞在幷州的惡賊趙興吧!當然了,中央軍是不能再去了,傷亡太大,需要休整。你們可以自己籌集兵馬,聯合各州勢力發動二次討趙大戰,不過只許勝不許敗,否則必反了趙興,你們自己看著辦……
皇帝丟出來的這個燙手山芋,誰都沒有膽子去接。開什麼玩笑,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大佬糾集了四十八萬大軍,後來北面的鮮卑和東面的黑山張燕都湊到幷州來幫忙,也沒有把趙興給滅了,憑自己一張嘴就能搞定趙興?還是老實呆在洛陽吧,有種你去滅趙興,反正別拉著我點背!
第126卷 第1008節:數萬英靈眠太行 (14)
朝堂之上,漸漸沒有了反對的聲音,可新的問題又來了。讓劉鎔趕到洛陽來接受分封?還是算了吧!明知道趙興不會讓劉鎔出幷州,大家又何必自討沒趣呢。既然劉鎔不來,那只有朝廷派人過去了。
分封晉王,皇帝需要正大光明地派出特使,手持朝廷專門製作的詔書和印信之類物品前往幷州,主持受封儀式。這樣做,既是對皇權的一種宣示,也可以安撫幷州上下躁動不安的情緒。可大家如今畏懼趙興如虎,誰都不敢前去捋虎鬚,原本是個肥缺的宣旨特使便成了無人問津的苦差事。
皇帝高坐龍椅之上,左看看、右看看,發覺諸位大臣都是一副雙眼低垂,彎腰哈背,表情木然的神情,就知道這些老傢伙們的心思。正在皇帝為難的時候,王允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臣願持天子詔書,前往幷州!”
劉辨聞言十分感動,趕緊說道:“王司徒忠君體國,勤勉忠貞,真乃大漢肱骨也!”
朝堂上剛才還鴉雀無聲的諸人,此刻立即跟著皇帝的誇獎,給王允灌起迷魂湯來,那表情、那語氣,彷佛是在表白:王允,你看哥們夠意思吧!放著那麼好的一個肥差都不跟你搶,你從幷州回來的時候可要有所表示哦,聽人說你那女婿真是肥的流油呢。
王允在內心裡將這群蠹蟲們鄙視了一遍之後,謝過皇帝的嘉勉,有些孤獨地離開了朝堂。現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候朝廷將分封所需的物事準備好,將隨他出使幷州的護衛安排好,然後就可以動身北上了。
一想到自己那位便宜女婿,王允內心真是五味雜陳。要說趙興對他還真不錯,就算王允在朝堂之上明著暗著給女婿使絆子,可這些年下來,王家府邸沒少接受幷州的資助與好處。就連王家在幷州老家的族人都受到了趙興的照拂,這些年夜過的安穩自在,不曾受到多少委屈。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允又不是那種一心只想玩權弄術的奸臣,他和趙興對著幹,只不過是個人的政治抱負與理念不同而已,並不是說內心多麼的恨趙興。如果在幷州崛起的是別的勢力,王允一樣會拼盡全力向朝廷建議早日剷除,這種奇怪的想法,便成為王允矛盾和糾結的原因。
此次北上,王允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在涉及巔峰權力的爭鬥中,從來都是無父子、無君臣、無妻兒……
第四零三章王司徒奉旨北上
光熹二年三月初五,黃河兩岸的地區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雨,對於緩解持續了一個冬天的旱情,有著非常及時和重要的作用。
第127卷 第1009節:數萬英靈眠太行 (15)
在略微帶著幾絲潮溼與清冷的這個早晨,司徒王允在五百羽林衛的護送下,踏上了北上幷州的道路。王允是從金市與濯龍園之間的上西門出的洛陽城,除了幾位供事於司徒府的門吏前來送行之外,朝中的大佬竟然無一人前來送行。
北上的車隊在牛毛細雨的輕輕撫弄下,終於遠離了洛陽城,走在通往黃河南岸渡口城池平陰的官道之上,雖然人數頗具規模,但仍然顯得有些單調和寂寥。坐在車內的盧植,也不在乎車窗外的雨絲會趁著捲簾被掀起之時,飄入原本就不太暖和的車廂之內。
王允仔細地觀察著南來北往的商旅和百姓臉上的表情,時間長了便發現一個現象,北上的人們臉上掛著一臉的憧憬和期待,從北而來的人們臉上則帶著戀戀不捨的表情。可以肯定的是,從南邊往北而去的商人和旅人,有不少是和他一樣要渡過黃河北上幷州的;同樣可以肯定的是,從北邊路上過來的人們,只看他們帶著的大量貨物和包裹,就知道這些人也是離開幷州不久。
僅僅從路人臉上的表情變化,王允便感受到了幷州如今在大漢各州之中的巨大影響力。王允幼時便出生在幷州,自然記得昔年的幷州,不過是大漢北方一個邊患不斷、人煙稀少、土地貧瘠的窮州,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