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今日的地位和吸引力。幷州的今天,應該歸功於當年那個在濯龍園御筆亭上吟詩弄月的少年,他只用了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便改變了幷州的一切,想起來也真是了不得的一場功績。
一路無事,王允帶著五百護衛順利北渡黃河,來到了河內郡的軹縣,這裡距離箕關還不到一百里路程。一想到箕關距離黃河岸邊的距離不過百里,距離洛陽的距離更是不足兩百里,王允的心裡就覺得一陣陣可怕。假以時日,如果趙興率大軍從箕關而下,三、四日之間就能打到帝都洛陽,若是洛陽城的防守出了問題,則滿朝文武連帶皇帝,頃刻間都要做籠中的鳥和階下之囚。
帶著幾絲憂慮與煩悶的情緒,王允的隊伍繼續向北而行,又過了三、四天,終於來到了高高聳立在太行山和王屋山咽喉要道上的箕關之前。王允抬頭看著眼前這座曾經吞噬了無數聯軍士兵性命,至今仍然堅不可摧、威武雄壯的巨型關隘時,心中的不安和憂慮更加強烈。
儘管王允不是軍事方面的專家,但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用敏銳的政治眼光來做出分析和判斷。箕關給河內郡甚至是司隸地區帶來的巨大威懾力,今後將始終存在,除非箕關的防守權再次交到朝廷的手中。
第127卷 第1010節:數萬英靈眠太行 (16)
盧植將朝廷的中央軍重點佈置在黃河南岸,想借助黃河天險來封堵趙興未來可能南下的步伐。這麼做無可厚非,畢竟洛陽城有險可守,派重兵駐紮在四周,不僅能夠讓皇帝感到安心,也可以降低單獨在平原上與幷州強軍作戰所面臨的危險。但這麼被動地防禦,已經完全出乎了善於攻堅、啃“硬骨頭”的盧中郎將平生的戰鬥風格。王允知道,掌管天下兵馬的太尉盧植這麼做,只說明瞭一個問題,他已經沒有把握可以防住趙興悍然發動的全力一擊……
內心帶著種種困惑的王允,在箕關之前碰了個不大不小的釘子。事情的經過時這樣的:這次隨著王允北上幷州的五百御林軍,並非皇甫嵩調/教出來的御林軍,而是洛陽城內各豪門大閥向皇帝輸送的子弟,這些子弟在漢代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郎”,也就是未來皇帝選拔幹部的預備隊。
如果是皇甫嵩手下曾經護衛過老皇帝、又攻打過藺縣的御林軍將士,沒有一個人會在箕關之前擺臭架子。因為他們嘗過鎮北軍團的苦頭,知道任何一處防守幷州關隘的鎮北軍下屬部隊,都不是輕易能被幾句罵罵咧咧的大話可以嚇唬的。衝著高聳的關牆斥罵,結果只會是被人無視,或者直接被關上呼嘯而下的床弩集射,穿成一串糖葫蘆……
這些在洛陽城內橫著走路走習慣了的“郎”官們,聽到關上的守將喊話說要將此事稟報主將徐晃之後決斷,在這之前,任何攜帶武器的人馬不可以進入箕關之內,當時就不幹了,開始“問候”起關上守將的家中婦孺來。
正巧關上守將輪到“黃巾賊”出身的程遠志當值,這位大字不識幾個的“土包子”,向來對於朝廷就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如今聽到象徵朝廷最高權力的御林軍將士在關下“問候”他母親和老婆,當即火冒三丈,立即指揮操控守城床弩計程車卒,對剛才張嘴罵人的幾個“郎”官進行定點清除。
當粗如嬰孩手臂,長達兩丈的大型弩箭從幾個還在喋喋不休罵人的“郎”官身體穿過之後,關下包括王允在內的所有人都一時楞住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幾個人,眨眼之間便被人射了個腸穿肚爛、嗝屁朝陽,這個視覺衝擊實在有些大。
王允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立即命令其餘護衛全部向後撤出半里,然後黑著臉一言不發地等待守關將領如何處理後事。
還好,時間過去並不久,就從箕關之內走出來一隊殺氣騰騰計程車卒,人數約摸兩百人,跟隨在一文一武二員將領的身後,直奔王允等候的地方而來。
“哎呀,司徒大人遠來,吾等卻是怠慢了,罪過、罪過啊!”當先的那位文士遠遠地看到盧植的馬車時,便自言自語起來。
第127卷 第1011節:數萬英靈眠太行 (17)
“來、來者何人?還……還、還請報上名號來。”已經被嚇得像一群小兔子般的“郎”官們,再也沒有剛才的牛逼氣場,哆哆嗦嗦地提著手中刀槍,對不遠處的文士喊道。
“在下幷州牧劉伯安特來迎接朝廷特使王司徒王大人!”文士面帶笑容,聲音平穩溫和地回答,與方才關上守將硬邦邦的語氣完全不同。
坐在車內正生氣的王允,聽說劉虞親自前來迎接自己,也是有些吃驚,便下了馬車,上前幾步與劉虞見禮。
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