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南方有何不同之處。
那位士子得意地說道:“《論語·泰伯》中,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太行書院祭酒的解釋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而鄭大師的解釋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兩種解釋顯然大相徑庭,孰是孰非,更是顯露出南北兩地對於普通百姓的態度,還請大家辨析……”
按照這位士子的說法,太行書院認為:如果人民掌握了法度禮數,那就是好事,應該讓他們發揮;如果人民還沒有掌握,那我們就應該教化他們,讓他們知道和明白這些法度和禮數。而按照鄭玄的解釋,則又是一種說法:可以讓老百姓按照我們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讓他們知道為什麼。
簡單來說,太行書院的解釋暗含著公開透明的味道,如果一直堅持下去,社會的走向應該是法制健全,執法公平透明;而鄭玄的解釋則是典型的為君王統治國家服務,帶著明顯的“愚民思想”。
第162卷 第1294節:自古英雄多相惜 (13)
本來只是這個小圈子討論的話題,不知何時竟然驚動了前來聽講的劉表和諸葛亮等人,於是變成了大範圍的討論辯解。擁護和支援鄭玄的人自然居多,但也有不少寒門子弟覺得太行書院的說法更有道理,沒有生生地將統治階級和普通百姓從中進行割裂。
於是原本定於當日結束的“鳳凰經筵”竟然又向後順延幾天,到了後來,因為支援太行書院計程車子人少,被人攻擊的急眼了之後,便開口閉口皆稱“太行書院”,彷佛可以藉著太行書院的名頭,讓自己的堅持更加有理一些。而鄭玄大師的擁躉們,聽著這些多數是從北方和苦寒之家出來的學子們言畢稱太行,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紛紛圍住劉表請願,要求立即成立“鳳凰書院”,今後旗幟鮮明地跟晉國太行書院打擂。
劉表最後幾天趕來聽經,不過是給鄭玄一個面子,同時還想順道挑選幾個可用的人才,哪裡想到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南北書生的“大對決”。書生們前來請願也就罷了,大師鄭玄和襄陽名士竟然也紛紛前來請願,由荊州牧府出錢出力,在鳳凰山講經坪上修建書院。
對於這種送上門來招攬人心的大好機會,劉表自然不會放過,端著架子說了一大堆困難之後,終於大手一揮,向數千學子宣佈:“鳳凰書院自鄭玄大師講經之日起成立,所有前來聽經計程車子,可以自由選擇進入書院求學,荊州府今後為大家提供食宿和求學書籍!”
這一下,襄陽小兒口中的歌謠“南鳳凰,尊師重教服四方”終於變成了現實。
第五一二章司馬懿密晤孔明
對於劉表出資修建鳳凰書院的舉動,諸葛亮是樂見其成的。
凡是能夠抵消晉國影響和聲望的事情,對於大漢中央朝廷而言,都是值得讚賞和支援的。敵人的敵人,自然最容易成為盟友。鳳凰書院與太行書院之間,雖然不能簡單地以敵對關係評價,但毫無疑問,對於引導天下士人的走向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洛陽太學作為大漢的最高學府,今後雖然要受到來自北方太行書院和來自南方鳳凰書院的雙重挑戰,但相比於離經叛道的太行書院,新成立的鳳凰書院從一開始就打著傳統和正道的標籤,那麼怎麼也不會對太學地位造成致命的威脅。
實際上,在經筵延期舉行的幾日中,諸葛亮並沒有出現在鳳凰山頂,他正在襄陽城的驛館中與一位十分重要的神秘來客進行著秘密的會談。
諸葛亮所見之人,乃益州牧司馬防之次子司馬懿。
第162卷 第1295節:自古英雄多相惜 (14)
司馬懿,字仲達,比諸葛亮早兩年出生,現為益州漢中郡太守,直接統領著益州最精銳的數萬兵馬,與涼國武都郡相互防備,成為司馬家橫亙在大漢南北之間的一道鐵壁,死死地扼守著長安以及隴西方向通往蜀中的道路,使得益州實際上成為了朝廷難以掌控的地域,任憑司馬家在西南之地日益強大。
因為時間關係,諸葛亮已經沒有時間浪費在前往蜀中的道路上,所以他在揚州之時,便派出身手高絕的信使擺脫了周圍可疑的盯梢之人,秘密潛往益州向司馬家送去了他的親筆信。
諸葛亮在信中簡要分析了當今天下形勢,並且毫不諱言地點明涼國實際上亦為趙興所控制,司馬家如今也處在趙興的威脅之下,如果不想獨立支撐危局,便派出重要使者前來襄陽秘密商議對策。
司馬家接到諸葛亮的信之後,立即派出司馬孚(司馬防三子,司馬懿之弟)前往漢中暫代司馬懿漢中太守的職務,讓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