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獨守空房的男人,恐怕是沒幾個。等你老公回家了,你可得好好餵飽他,免得他再跑了。”
邱琳幾乎沒咬碎牙齒。陳啟山的在場,有力的保證了她以職業素養保持鎮定,不至於失態。
她儘量做到嫣然一笑,說:“單主任,您的建議太英明瞭。我一定照做。一定餵飽他,最好撐死他。” 說完,她轉身離開。
這一路在計程車上,邱琳腦中一片混亂。
平時開車的她,居然有暈車的症狀,頭暈噁心,心煩意亂。她分不清這種頭疼是精神上的,還是純粹肉…體上的。大概是這個混亂的晚上持續太久,用掉了所有的心力和精力。
開門時,她心中居然有一絲希望。她需要給自己一點勇氣,才開啟了門。
屋裡,果然無人。
一片漆黑。
蘇嘯宇不在。
他在扮演單則成。
或者說,單則成在扮演蘇嘯宇。
到底誰是誰?
到底為什麼?
她的丈夫,除了陌生人以外,還是個神秘的人。
邱琳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她從窗戶向外望去,北京城的夜色,燈光絢爛,日復一日,總是同樣的夜景。這熟悉的景色讓邱琳略為放心——這是個文明的社會,哪裡有那麼多奇怪的事呢?她大概不會那麼倒黴,碰到一個黑社會或大毒梟的老公吧?
無論如何,她的婚姻,顯然比她預料的更為複雜。
邱琳沒有開燈。
黑暗中,只有窗外的城市之光給室內帶來微弱的亮光。
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蘇嘯宇還沒有回家。
他會在做什麼?單純喝酒?還是索性帶了咪咪出臺,去酒店開房間?
邱琳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她靜靜坐下來,喝著酒,不由得回憶起當年……
是的,她必須重新回憶過去——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還有,她為什麼與他領了那一紙婚書……
20
20、無間道 。。。
凌晨四點時,門開了,蘇嘯宇終於回家了。
他開啟燈。
發現坐在沙發上的邱琳時,他一點也沒驚訝,像是正常下班回家的丈夫一樣,輕鬆隨意的說:“老婆,我回來了。”他依舊穿著蠟筆小新的大短褲,上身套件白色短袖T恤,腳下一雙沙灘鞋。他的髮型也迴歸原樣。顯然,在某個地方,他換裝了。
邱琳很平靜:“你到底是誰?”
蘇嘯宇聳聳肩,微笑道:“我是誰?我是你老公。”說著,他走過來,也坐進沙發。他抬手揉揉眼睛,那張一直有著警覺強悍的神情的臉,也有了倦容,像是蒙塵的手槍。他向後靠去,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顯然,回到家中,讓他全身都放鬆了。
奇怪的是,邱琳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他的勞累和疲倦——無論是何身份,這樣強撐著扮演另外一個人,還得演得活靈活現,無論是誰,都會心力交瘁吧。
但是她不打算因為突如其來的同情而放過他,她追問:“蘇嘯宇還是單則成?”
蘇嘯宇很放鬆地靠著沙發,閉著眼睛,聲音也懶懶散散:“結婚證上寫的是哪個就是哪個。”
邱琳冷哼一聲:“連老公都是假的。結婚證就是一張破紙,誰還敢信。”
蘇嘯宇的聲音依舊含含糊糊,懶洋洋:“好好好。就算你不信我,不信政府,你總得相信你爸媽。你爸媽和我爸是老同學,老朋友。認識都快五十年了,這總沒假的吧?我爸當年還追求你媽來著,差點咱倆就成了兄妹。那倒也省事了。”
邱琳被他這句話噎住。確實,蘇嘯宇提出了最無法反駁的證據來證明他的身份。
蘇嘯宇的父母和邱琳父母是老友,他們年輕時是初中同學,老三屆,一同下鄉插隊,度過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後來返城後失去聯絡,直到蘇家父母退休後回到杭州養老,大家重逢,感情分外濃烈,聚會不斷。
蘇嘯宇長得跟他父親幾乎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就算什麼都是假的,他們父子的血緣也是無可置疑的。
他倆的婚姻其實算是雙方父母促成的。如果不是因為對彼此家庭背景的信任,她也不會那麼倉促間就答應他的求婚。
她沉默了片刻,說:“那你為什麼要假扮單則成?”
沒有回答。她轉頭一看,蘇嘯宇居然迷糊著了。他舒服得陷在沙發中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