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
“哎,你啊。”內侍嘆口氣,“你這病總覺蹊蹺,不如找個巫醫看看才是正經。”
掾吏擺擺手,又埋首在書卷間。
日日從這掾吏身後走近時,總想著要去瞧一瞧這人生得什麼模樣,可站在他身後時,卻又禁不住看著那粘滿松煙墨的筆落在紙上,一橫一縱、一字一行,直到夢醒……
她似乎認得了一些字,夢醒後卻又一個都寫不出,便想讓水敬再教一遍。現在終不必再躲躲藏藏避人耳目,可為什麼這竹林中不見筆硯,這麼多年水敬也不曾再寫過一個字,只有一縷松煙墨的香氣,不知從何處飄來。
聽她說起要寫字時,水敬一怔:“寫字?可,我並不會寫字。”
她不信,折一根竹枝,拴一段絲絹,勉強算作一支筆,蘸飽了清水遞在水敬手中,按、壓、鉤、頂、抵,水敬的五指自然而然便握筆般捏住了它。拗不過她,水敬終於握著這“筆”,落在石几上。
一橫、一橫、一豎……陽光照著水珠熠熠輝光,有翠竹,有微風,她曾經多麼企盼可以有一天,這樣在陽光下看著水敬寫字。曾經先帝厭惡一切漢人的東西,寫字只能躲在層層帷幔之後窄小的書案前,一盞油燈照不亮水敬的臉,否則在他誇讚她的字有女子少有的風骨時,就可以看清他眼中的神采……
一聲輕響把她從記憶的斷章中喚醒,筆跌落在石几上,右下角的水漬暈散了先前寫下的三橫一縱。水敬不住搖頭:“我不能寫字,你也不要再想那些字了好嗎?”他眸中又是那樣的水色,從深不見底的盡頭溢位一些絕望,像是掙出的一隻手,想要拼盡全力抓住什麼不可能抓住的東西。
她不敢再提,也不敢再想。
那夢卻來得越來越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