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這話從她一個平民百姓口中說出來,分明是在暗指慕清抗敵不力。又是在慕清的地盤上,若落入旁人耳中,怕是要惹麻煩。
我替她看看門外,剛好那兩個丫鬟都不在。看在她幫過圓圓的份上,我提醒她,“為我治傷的這幾日,你當謹言慎行,以免得不償失。”
她聞言,分明一臉的不以為然,卻依舊說,“多謝皇后娘娘提醒。”
她如此叫我,彷彿是在時刻提醒我自己的身份,心中有些難受,我便同她說,“你也別叫我什麼娘娘了,這裡別人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吧。”
她不在說話,恰好那兩個丫鬟端了些藥材進來。她細細搗了,將藥倒在紗布上,將我的手也如膝蓋一樣,仔細包好。
可她到底是改了口,“姑娘這幾日切記,手上的傷口不能沾水。至於膝上的,明日過後才可下地。明日晚些時候。草民來給您換藥。”
“有勞了。”
她不在多說,當場領了銀錢,行至門口,熟練將那捆木柴背在身上便走了。
慕清一連幾日都沒有來。駐地愈發喧囂,多是被西夏鬧得人心惶惶。素心也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聽說,她那個早產的孩子風寒加重,她日夜不離,分身乏術。
這些日子,我過的恍惚。那個地方,我一直都不敢去。直到拿到竹黎的那個字後,我才敢到崖邊,想去看看他。
十里坡,百丈崖。
我在崖邊尋了個地方坐下來,將腿垂下。那日竹黎給的那個字我一直隨身帶著。
等,只要等,他就一定會回來嗎?夕陽西沉,落日熔金。這一坐,不覺就是半日。
“你腿上的傷還未好,不應走這麼遠的路。這崖邊危險,你更不應到這兒來。”
她這次來,依舊背了一捆柴,她每次似乎都是因為砍柴順道才來給我換藥的。
“你來了。”
她拍拍手上的塵土,幫我把垂在崖邊的腿抬上來,然後蹲下身來給我檢視傷口。
“這樣危險的動作,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做的好。”
這懸崖,天塹一般,深不見底。“呵,危險麼?他就是被自己的親弟弟從這兒扔下去的。”
她手上一頓,將纏在我膝蓋上的紗布解開,又換了新的上去。
“你說,粉身碎骨該是何種滋味啊,是不是要比我這膝蓋上的傷疼上千萬倍?還有,你知不知道,千佛寺裡那個所謂的高僧竹黎?山我已經跪完了,他若是騙我,讓我空活許多年可怎麼辦?”
她將我衣裙整理好,背好柴,又將我扶起來,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一邊挑了好走的路,一邊道,“段初曉。”
跟我來的那兩個丫鬟已經先行走了一個。想是去稟報慕清了。只是不知道慕清現在還有沒有心思管我的行蹤。西夏形勢失控,他已經快要應付不過來。不過我萬沒想到,他還能來。他看看我身後不遠處就是百丈崖,滿臉不悅,皺眉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替了身邊的段初曉,接著扶我往回走。
“慕清,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兒?我以為,不敢來這裡的人,該是你才對。”
他立即轉了話鋒,“西夏賊寇猖狂,還有你膝上的傷,要好好養著才是。這幾日儘量不要出來。”
“西夏僅僅是猖狂而已嗎?慕清,我實在是擔心,他打下的這片河山,就要葬送在你手裡了。”
慕清不在說話。我卻越來越懂爹爹當初說過的話。他說,治世之能,不是誰都有的。看來。這治軍打仗也是一樣。慕淵能得心應手,一眼看透的事情,換做別人,就不一定行。
若他在,若他還在,定容不得這山河染半點瘡痍。
段初曉卻突然跪在慕清面前。道,“十王爺,若要西夏退兵,草民有一計。”
“你?”
“十王爺,草民常年行走與西夏交界的這片山林裡。西夏人燒殺搶掠,不時需要與其鬥智鬥勇。時日久了也瞭解些他們的行軍習慣,故心生一計。”
“你且說來聽聽。”
“是。”
段初曉起身,將背上的柴往肩上提了提,緩緩跟著我和慕清,邊走邊說,“草民覺得西夏騎兵強悍,人也野蠻,若是正面交鋒,必然吃力。十王爺手下人雖然多,可若硬拼必然也會損傷慘重。為何不正面佯攻,吸引西夏注意,伺機從側面突襲呢。且此地多山坳,適合做埋伏之用。”
慕清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