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商河是她的家,她一定喜歡守著那裡的山和水。”
關於爹爹曾心心念唸的那座金玉樓,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與這墓碑上的字有關,與他當年的心願有關。
我想將那墓周圍的雜草和荊棘除一除,卻突然發現,這墓碑周圍的雜草似乎已經明顯被清理過了。
難道爹爹來過了?
不可能,慕淵來商河整頓的事情,整個商河官場都已經知道了。且今早我還看見高儀了,他說,要押十幾個官員回京受審。這麼大的動靜,爹爹只要到了商河,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了,又怎麼可能不來看我。
既然不可能是爹爹,那又是誰呢?
這墓碑簡單,外人是不可能知道這裡睡的是誰的。
我在墓周圍轉悠著,發現就在離墓不遠的地方,一叢荊棘上好像掛著一絲布料。我蹲下身,將那絲布料從荊棘叢上拿下來。
上好的絲綢,深藍色。
難道是…
我將一小絲布料收好,回了住處。
慕淵見我回來,頭也未抬,手裡不停寫著什麼。許是霍松的事兒,他還憋著氣。
我沒說話,徑自尋了個圓凳坐下。
半晌,他終於開口,“你去哪了,商河還在整頓,好多工程還未竣工,你沒事兒不要亂跑。”
我也沒瞞他,“我去了金雞嶺,去看了看我娘。”
他淡淡應了聲,“嗯。”又道,“你下次出去,多帶幾個人。”
我瞧見他今日穿的衣衫是?色,並不是深藍。我還是忍不住往他衣襬看去,他衣冠整齊,並未有缺損的地方。
看來,給娘除草的人。並不是他。
第二日,我與他早早就坐了回去的車駕。
他果然沒有將霍菁那個丫頭帶著,臨走時,那小丫頭就跪在車駕一側,低頭止不住地抽噎著。他卻連看也未看也未看一眼。
這人,心果然是狠的。
我雖不認得路,可方向感還是有的,眼前這車駕行駛的方向,明顯不是回京的。
我掀開車簾,往後一瞧。原本跟在後面押送官員的馬車已經都不見了,這條路上,竟然只有我們一輛車在行進。
我覺出不對,又想起莫名其妙死去的賢華皇后。
心中難免忐忑,忍不住道,“慕淵,這不是回京的方向。”
“嗯,的確不是。”
“那………”
他看了看窗外,道,“去百清縣。”
什麼?他居然要去百清縣!
“慕淵,你去百清縣幹什麼?”
他不緊不慢道,“你已經有兩年沒見你爹了。我也是。”
他果然是去找我爹的,難道,霍松說的爹爹屯兵之事是真的。而慕淵他,已經知道了?
我有些心虛,道,“慕淵,行程緊張,不如,我們下次有時間再去吧。”
他就要登基的這個節骨眼上,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找我爹爹去能安什麼好心。
他卻道,“你不想見你爹?”
“我想是想,可是………”
“好了,再有小半日,就要到了。”
我自然是拗不過他的,只能一邊坐在他身邊,一邊想著應對之法。
爹爹門前的油菜花已經快要開敗了,我與慕淵到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粗布?衣,卷著褲腿兒,躬身處理著那片花田。
他這打扮我很滿意,至少在慕淵面前我很滿意。我可沒忘記,相府當年是被慕淵抄出了多少金銀財寶。此時,我只恨不得爹爹衣裳上在打幾個補丁才好。
爹爹雖然卸了官職,可修養還在,見了慕淵,雖然意外,倒也不卑不亢。抱拳行禮,道。“七王爺。”
慕淵也未拿七王的架子,只說,“我帶延延來看看您。”
爹爹點點頭。老頭兒許久未見我了,還蓄起了鬍子,笑起來一顫一顫的。上上下下瞧了瞧我後,笑道,“丫頭回來了。”
我跟著爹爹進了屋,爹爹看了看我,又道,“延延,爹怎麼覺得,你好像胖了。”
我已經不想在想起自己腰上多出來的一圈肉,遂道,“爹爹,我去看娘了。”
爹爹聞言,果然收了笑容。
我其實已經在暗示他,我與慕淵,去過商河了。這慕淵去了商河做了什麼,爹爹為官那麼多年,肯定能猜到。
良久,他才開口問。“你娘那邊,還好嗎?”
“還好。就是,我本想將娘身邊的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