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雜草除一除,可好像已經有人先我一步,清理過了。”
關於那草是誰除的,我並未從爹爹那裡得到答案。
晚飯做得簡單,慕淵與爹爹開了一罈酒。
我只能眼巴巴看著。爹爹不知道我已經斷了情絲。也不知道我開始嗜酒。他人老思想老,怕是不能接受世上有這等異術。
而我以前,是不喝酒的。於是餐桌上我見了那酒,只能饞的乾瞪眼。
慕淵起了壞心,故意將那酒罈倒過後放在我跟前。
我就坐在他旁邊,看他與爹爹推杯換盞,卻發作不得,只能低頭吃飯。
我一聞就知道,爹爹拿的那酒當是百年佳品,味道醇香濃郁。
終於,等慕淵滿了第三杯的時候,我狠狠吞了幾口口水,又瞪了他一眼,道,“我吃飽了。”
爹爹跟前,我放肆慣了,起身就要離席。爹爹將筷子重重一放,又唬我,“這丫頭,七王爺還在呢,怎麼這麼沒規矩。”
慕淵總算還有點良心。將酒罈拿遠了些,道,“算了,讓她去吧。”
我在爹爹門前的油菜花田轉了幾圈,挑了幾枝還未敗的,採了放在手裡。我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爹爹和慕淵還在邊喝邊談。
我想找個機會把商河發生的事情問問爹爹。還一直都沒有機會。
等我溜達回府,進了院子,果然,爹爹和慕淵還在房裡喝酒。
我一時好奇他們說了什麼,就故意靠在門邊上,擺弄手裡的花。
“七王爺,老朽雖身在這偏遠之地,可也並不是一點訊息都不通。延延這孩子極其任性,自小就頑劣,一定給您添了許多?煩。”
慕淵背對著門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說,“他是我的妻,何來?煩一說。”
爹爹又道,“她與十王私奔,火燒七王府,損了七王顏面,天天為我打抱不平,哭鬧個沒完。這些在七王眼裡,難道也不是?煩?”
慕淵沒有立刻回答。
爹爹又嘆道,“我這女兒。並非我嬌她寵她,而是她天生如此。誰都不服,也難得把誰當回事。她自己認定的理兒,毫不鬆口。與她娘,一模一樣。”爹爹一口酒悶下去,明顯嗆出了幾滴眼淚,“我一直在想。蒼天不公,對我不公。明明遇見過的人,還是永遠地錯過了。這幾年我才想明白,是我不公,我對她不公,她跟我,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就算如此,她還是怕我孤單,給我留了個女兒。延延啊,活脫脫就是她的延續。”
爹爹嘆了口氣,又道,“官階等級森嚴,許是最後連老天都等得不耐煩了,才將她帶走的吧。她誰都拗得過,卻拗不過天。”
爹爹想是喝多了,他只有喝多了,才會提起我娘。往日與我說也就算了,今日不知為何要與慕淵這個外人說這些。
慕淵一直喝酒不說話。看來,我這喝了酒就開話匣子是隨了我爹。
“七王爺,先前,我看延延對你,倒還像是有幾分怕性。我原本想著她嫁過去後,你能管管她,讓她斂斂性子,改改脾氣。可現在看來…”
爹爹說到這兒,擦了擦眼角,那唇邊好像又多了幾分笑意,“七王爺。你不能總順著她。我這個丫頭,你越順著她,她就越無法無天。”
我站了一會兒,便先回了廂房。
我將採來的花插到一個瓶子裡沒多久,慕淵就回來了,身上沾著一襲陳釀醇香。
他進來看見了那花,問,“你採的?”
“嗯。”
他走近了些,酒香更濃。
隨他在商河,賑災物資匱乏,他又管我管的嚴。這半個多月來,多是淺嘗輒止,我都沒好好喝個痛快過。
我悄悄嚥了口口水,想勸他將這身衣裳換了。
他隨身帶的衣衫就在那個小箱子裡,與我的放在一起。
我開啟那個小箱子,取出他的一件衫子來,打算遞給他,讓他換上。卻突然發現,這衣衫的顏色有幾分眼熟,深藍色。
105 金玉樓
我迅速找到衣衫下襬處,果然,上好的綢緞,有一處不知被什麼劃破了。那破損處的衣料,與那日我在孃親墓前撿到的一模一樣。
幫孃親除掉荊棘的人,果然是他?
我拿了他那件衣衫,走到他跟前,問他,“慕淵,你昨日去哪了?是不是去金雞嶺了?”
也不知他最終與爹爹喝了多少,此刻,雙眼微醺。
他並未回答我這個問題,將那衣衫扯了,扔在一邊,問道,“延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