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花一眼,又看著我道,好看。
我說的是花。
他又笑說,還是你好看。
我一邊嗅了嗅手中花。一邊問他,咦,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嘴這麼甜了?
他卻說,甜還是不甜你嘗過就知道了。說著便迅速湊過來在唇上啄了一下。
他牽著我走得慢,身後朝堂裡朝臣散去,才剛剛出來。三三兩兩經過。
我瞪他,小聲道,你幹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呢。
他笑笑,扣了我的手。道,你怕什麼,你看誰敢看了?我悄悄瞄了一眼,那些朝臣的確低頭正走得匆匆。
他似乎愈發愉悅,接了我手裡的花,三兩下就編做一個花環,停下來仔細戴在了我頭上。
我伸手摸了摸頭上花環,跑到水邊瞧了瞧,轉身問他,好………原本又是想問他好看嗎。驀地想起剛才,遂噤了聲。
他笑笑,走過來拉著我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城牆上,他手裡拿著一個嶄新的彩鳶風箏。
我驚喜接過,慕淵,這是哪裡來的?
他卻說,一個風箏而已,有什麼難的。朕可是皇上。
手裡的風箏若是仔細看,墨彩粘補還都是新的,我問他,難不成這是你做的?
他得意道,嗯。
清風過處,頭上花環傳來陣陣清香。
我靠在他懷裡,腰上那雙手纏得正緊。我拉了拉手裡的線,空中彩鳶跟著動了兩下。
九州風起,陽光正好。
我問他,慕淵,你今天不用去處理政事嗎?
他親了親我額頭,笑道,江山坐擁,怎比得美人在懷。
正文完…
番1
她自小便調皮,這宮裡除了皇上和太后,沒誰能鎮得住她,這他是知道的。這不,戰事一息,他回宮。交了兵,父皇囑咐他早些回去休息。他應了,一身鎧甲還未來得及換下,卻不知為何,雙腳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不知不覺就到了花園。那園子裡,無非是些春花夏草,假山池塘,於他本就沒什麼可看的,可他還是來了。不知在期待什麼。
方才經過博覽苑,聽見老十正在裡頭搖頭晃腦讀著什麼。早就聽聞楚相讓她與老十皆拜了孫太傅。孫太傅博學。亦是他的恩師。說來可笑,楚相玩弄權術,掌控朝臣,官鬻爵以斂財,實在是詭計多端老狐狸一個。楚相作風,他雖厭惡至極,卻怎麼也放不下他那個女兒。就連方才經過博覽苑的時候,他不禁多往裡看了兩眼。沒錯,裡面只有老十一個人。
若他猜的沒錯,她定是又偷跑出去玩了,那老十八成在替她頂包。果不其然,剛踏足花園,還未見著她人,便聽到了聲音。遠遠地,他不在上前,只在一旁站定。好嘛,她這回出來合著是搶人家東西了。那風箏一看就是女孩子家喜歡的,一隻花裡胡哨的彩鳶。
被她搶的那小女孩兒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怎麼說話,看樣子是怕她。她拿了風箏正欲揚長而去,被另一個少年攔住。
那少年端的義正詞嚴,朗聲道,你是誰?光天化日下在宮中搶人家的東西,你還講不講理了?
再看她也不懼,從容看著手裡的彩鳶,反問道,你又是誰?
那少年看樣子是要給那被她欺負的小女孩兒出頭,一抱拳,正色道,家父兵部尚書張勇,官拜三品。此番進宮,正得聖上親自召見。你如此膽大妄為沒有家教,敢問是哪家跋扈小姐!
他知道她是不需要他去幫忙的。這小小爭吵,他覺得有趣,也樂得躲在一旁看她反應。只見她撇撇嘴,道,你不知道嗎,我楚延就是沒有家教慣了。
當朝權貴,姓楚的除了相爺還能有誰。那少年一聽,明白過來,方才仗著兵部尚書漲起來的氣焰明顯滅下去幾分。他見了。心裡暗暗冷笑,那少年若真是耿直之人,只要見了不平就一定會出頭,哪裡會管對方是楚相還是平民百姓。說到底,一提到楚相,他還是怵了。所謂正直不屈,不是道貌岸然抗抗旗子耍耍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她到底是奪了人家的風箏,他一路悄悄跟過去。花園裡,他看見那風箏勉強升到半空,搖搖晃晃,似要掉下來。
他停了腳步,不在上前。花園何其大,樹木何其多,他靜靜站在一隅看她。
她似乎有些怕他。他近幾年常年統軍,在這宮中安逸的時候也少,一年到頭多數是從南奔波到北。漫漫行軍路,他捱過餓,受過凍,他從未覺得這些算得上苦。可有一樣,不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