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碧玉杯中,“你還在恨我?”寧兒道:“屬下怎敢記恨?”
恭敬而疏遠的話語,令他莫名心生不悅。
“不記恨?那你走過來,伸手讓我看看。”他語帶命令道。
寧兒只得冷顏將纖纖素手伸向這個令她警惕之人的面前。
“啊!”她輕叫一聲,指尖如火灼燒過一般。
這狡詐的傢伙居然將碧玉杯裡的醇酒潑在她受傷的手上!
寧兒柳眉倒豎,揉著雙手:“你算計我!”
嬴逸翔見她露出真性情,有些自得地將碧玉杯放下道:“我並非故意捉弄姑娘,你既然不肯上藥,我這杯藥酒亦可以起到消炎之用。”
寧兒沒好氣道:“如此還多謝了。少主找我來,不光是為了聽琴吧。”
☆、攜玥返教警惑生(下)
嬴逸翔微微一笑,在桌上自斟一杯酒,端起碧玉杯道:“玉手上果真有舊疤痕。不用掩飾身份了,何影姑娘。”
鬱霓影的紅唇勉強彎出一個弧度:“少教主好記性。”
“你一改身份來到島上,還做了琴女,有何目的?”
鬱霓影道:“我沒有對教主隱瞞身份,只是於機緣之下來到言靈島。嬴教主認為我像他死去的一個故人,所以一心要我留下,並答應讓我見到一位故人。寧兒只是在他人面前的化名。”
嬴逸翔冷嘲道:“不過你的身份一旦揭穿,整個島上除了我爹給予你特殊的權利,又有誰會容得下你呢?!”
鬱霓影心裡“咯噔”一跳,勉強鎮定道:“那少教主想怎樣?”
“我若防患於未然,趁現在殺了你再向我爹彙報呢?”他盯著她,幽幽說。
鬱霓影舉起手中象徵島主特許權力的玉指環,神態肅然:“教主最忌諱旁人插手他親自安排好的事,即便是少教主你,也一樣會惹怒他。公子何苦讓嗜權多疑的教主愈加戒備你?”
嬴逸翔似笑非笑道:“想不到姑娘來島上不久,就很快贏得了爹的信任,學會了狐假虎威。”
鬱霓影道:“我的到來顯然令少教主很不悅,還將我看做假想敵。試問你想除掉的人,不單是我,還包括你的表哥吧?”
嬴逸翔的瞳仁裡頓時閃出複雜的光芒,疾言厲色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笑了一聲,不急不慢道:“我胡說?那日在瓊樹堂喜宴上,言秋筠現身表明身份後,你雖然迫不及待地迎上前笑著寒暄,可前一刻你的眼中分明帶著濃濃的敵意和殺氣。我當時在你的斜側面,隔著珠簾縫兒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嬴逸翔忽然頓住了,自從鬱霓影進入東溟教後,他雖然不知道父親的根本意圖,但他知道父親關心和書房畫中女子有著相似容顏的她。
嬴逸翔悠然道:“那何姑娘預備怎麼辦?是向言秋筠告密,還是想和我談交換條件?”
她平靜道:“我不想搭理那個人,也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
嬴逸翔道:“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已打探到何姑娘是被綁來島上的,家父不過是將你當做舊時戀人的替代品。你若真心想離開,我可以全力相幫,但選擇權在於你。”
鬱霓影沉默片刻,道:“我會不會離開這裡,不需要少教主來揣測。等我該離開的時候,自然會平靜離開。”
嬴逸翔道:“平靜離開?咱們共同經歷過魘城的風浪,我看出你很在意那個柳師兄。你是不是等待他搬救兵來帶你離開這裡?”
見鬱霓影眼中閃過驚疑之色,嬴逸翔又道:“言靈島戒備森嚴,只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不豫道:“這不關你的事。”他卻道:“我若派人尋找,說不定能幫你聯絡到柳兄的。”鬱霓影道:“你是少教主,言靈島將來的首座繼承者,絕不會對我這個外人無事獻殷勤。”
他擺擺手:“不,你我需要彼此相助。”鬱霓影露出不解之色。
嬴逸翔負手笑道:“以前的何姑娘可以漠視我、討厭我,但現在的寧姑娘不僅不必如此,還要同我愉快地搭臺唱一出好戲。”鬱霓影不解道:“如何與你搭戲?”
“只要我們倆在其他人面前裝作好友,尤其是在筠表兄的面前。”他肅然道。
“言秋筠?聽說你們是一同長大、親密無間的表兄弟,為何我在你的臉上讀出了積年的怨憤?”
“表兄少年時便很有城府。我十五歲那年,與阿筠拔劍比試,他慫恿劍奴偷偷在我的劍上塗了無色麻藥,故意令自己中毒輸了比賽,讓驚呆了的我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