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了。”他提劍走向少年,樓嫵月急忙道:“等一等!”
範啟疑惑道:“怎麼了?”樓嫵月恨恨道:“這小子曾在山洞折磨過我,又在暗河地道內一直對我不敬,我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如今他昏倒了,請前輩讓我親手殺了他出了這口惡氣。”她盯著範啟,繼續道:“只要他一死,我便領你找到寶藏並走出這兒。”
範啟哈哈大笑:“小妮子倒是記仇得很。好,我就順水推舟贈你個人情。”他將一把匕首扔在她的腳旁。
樓嫵月道:“不用你的匕首,我要用他自己的軟劍割破他的喉嚨。”她彎腰抽出他腰間暗藏的軟劍,柔荑持劍,慢慢指向炎溟使的胸膛。
忽然她擰身一揮臂,劍如流星般划向範啟的腹部,由於山道狹窄,範啟避之不及。他捂著受傷的腿部倒退了幾步,驚詫道:“臭丫頭,你瘋了?!”
樓嫵月並不答話,手中劍花飛快而繚亂,擊落對方數枚鐵蒺藜。範啟在閃躲中突然一跤跌倒,驀然變了臉色:“這劍上淬了毒?!”
樓嫵月眼中陡然一亮,身形急躍,劍鋒直抵範啟的心口,她對順著崖壁慢慢滑坐在地的範啟道:“我在聞到毒香的一剎那便強行閉氣,等香味沖淡後自然就不怕了。你還是將我的解藥交出來吧。”
範啟忙道:“姑娘,等咱倆一脫險,我就給你解藥。”
樓嫵月聲音冷然:“都十幾年了,唐伯伯還是愛耍哄人的騙招,不嫌膩嗎?”
範啟盯著她怔忪了一會兒,驚道:“原來你是那個小丫頭?落入幽夢湖後,你根本沒有淹死?!”繼而悶哼了一聲,原來少女的劍已穿過衣衫刺進範啟胸口半分。
她語調泠然:“記得山莊被毀的那一晚,我和柳忞師兄遇到密道外假裝受傷的你,你將我們悄悄帶離途中,柳師兄冷不防被你擊傷,同時有殺手圍攻他,我則被你挾持;接著師兄為了救我滾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之後夜航幽夢湖時,你威逼利誘醒來的我說出開盒的秘密,害我受驚落水。這一劍,是我替師兄所刺!”
她突然拔出鐵劍,範啟傷口處血液頓時直流,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又聽她提劍走近說:“當年散給山陰武林人士匿名傳書,欲引他們來山莊動武、好坐收漁利的幕後人,應該就是你吧?”
範啟望著寒氣凌人的劍光,身子立即矮了半截:“詩珣小姐,其實當年我辦事不利,被教主父子逼得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準備贖罪,實屬無奈啊!”
“你以為本姑娘會信?我家破人亡,眼下只想殺了你洩恨。”
“別殺我!你中了雨萼花毒,東溟教內只有、只有我會救你!”
她冷冷道:“好,我只數到三,你老老實實交出解藥,我便暫且不殺你。一……”
“好,我答應你!”範啟連忙說,“我衣襟內縫的口袋裡有個小葫蘆,解藥就在裡面。”
“你別動!讓我來搜。”她左手持匕首,準備挑開他的衣襟。
衣襟剛一掀開,一枚毒菱從範啟衣間飛出,樓嫵月沒料到他衣間藏有機括,連忙向後仰倒,對方趁勢撲上,袖中短劍抵上她的頸子,封了她雙肩的穴位。
“臭丫頭,你那老子在鶴鳴山莊做了死鬼多年,你也嫌自己命長嗎?你說,我是剁了你的右手或左手,還是挖下你一隻眼睛?”他一臉惡毒地笑著,“要不,以良宵一刻交換也無妨。你選哪一個?”
聽到如此無恥之言,樓嫵月感到全身憤怒的血液直湧上腦門,額上沁出冷汗,聲音卻依然不卑不亢:“這座山還有其他秘密。你若敢亂來一下,我即刻自斷血脈而死,反正死人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嘖,你雙肩筋脈已被鎖住,還牙尖嘴利地說大話。”範啟出手封住她,獰笑道,“前輩我現在還有耐性,倒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樓嫵月閉上眼睛緊咬牙關,試著運氣衝破穴道,可惜徒勞。
千鈞一髮之際,範啟突然目眥盡裂,痛叫一聲。
樓嫵月頓時目瞪口呆——方才她忽覺手臂被人陡然一推,鋒利的匕首尖瞬時刺入了範啟心口,血染前襟。
範啟的嘴唇抖動幾下,尚未閤眼的頭顱重重歪向一邊,垂落在地的手間滾出一枚鐵蒺藜。
“呃——”她肩上的穴道被迅速解開。
“果然是個笨女人!”嘲諷的話語響在耳邊。
樓嫵月迅速轉身望著身後佇立的少年,差點氣結:“原來你一直假裝暈倒,躲在一邊看一出好戲?”
“真是過河拆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