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臉都綠了,是方寒傳來的:“先把我要的資料準備好,我保證漂漂亮亮的贏了,不過你的小案子延期一下下。”
張筱漫的第二頓晚餐很簡單,兩人出了飯店,驚喜地發現路邊竟有賣烤地瓜的小攤子,攤主熱情的吆喝著叫賣著,方寒看看張筱漫放光期盼的眼睛:“想吃嗎?”張筱漫點頭:“嗯。”
方寒小跑過去,買了兩個較大的烤地瓜,一人一個,剝開紅皮,金黃的內瓤、熱乎甜軟的口感,她像從前一樣,滿足的笑了,說了一句:“好吃。”不是平日裡敷衍的淺笑,是從心底發出的那種,方寒也笑了,原來她的快樂還可以這麼簡單,一個烤地瓜。他依然溫柔地看著她,黃昏的燈光下言笑自如,八面瑩澈,有種不一樣的美。方寒莫名的不喜歡這種冷靜的、堅強又無畏無懼的她,多希望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天真、單純,依賴自己。忍不住伸出手去擦她嘴角的地瓜屑,她側身躲過,方寒皺了皺眉頭,這才驚覺她變了,他們之間變了,心酸地放下懸在半空中的手,張筱漫不亂方寸,舉止自若地掏出兩張溼巾,其中一張遞給方寒,一張自己用:“走吧,先去我那兒。”
二人上了張筱漫的車,來到了她的住處,也是他們曾經生活過地方,陽光小區。看過張筱漫準備出版的新聞稿,方寒誇讚的問道:“文筆越來越好但也越來越犀利了,你想怎麼幫她?”
張筱漫一邊洗水果,一邊忿忿不平地說:“拿回她應得的,錢和孩子,一個後媽能對孩子有多好?錢雖然是男人掙來的,但如果沒有女人辛苦操持家務,默默支援他又怎麼能心無旁騖地在外打拼,所以財產要一人一半。小有成績就開始不幹人事了,不像話。”
洗乾淨的一盤子水果放在方寒面前,方寒隨手拿了一個蘋果:“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當事人的意思?”
“我的,我想她也會同意的。”張筱漫自己拿了一個水晶梨,自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
方寒咬一口蘋果,慢條斯理地說:“依我看,這種女人更想要的是家和她的男人,而不是孩子和錢,你的要求不難達到,只恐怕對這個女人來說不是最好的結果。”
心中正義感爆發使張筱漫沉不住氣,油然而生一種路見不平必須拔刀相助的豪情,曲解了方寒的意思,音量和戾氣不自覺提高:“你認為什麼才是最好的結局?繼續留在那個家裡委曲求全,給那個男人當免費的保姆嗎?繼續低人一等的過下半輩子嗎?太不靠譜了。”
方寒處變不驚的從容,慢條斯理地安撫解釋:“你先別激動,我們兩個怎麼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你知道怎麼聯絡到當事人嗎?還是見了面,問問她的意思才行。 ”
張筱漫情緒平復下來:“知道,她給我留了電話和地址。”
方寒看一眼時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嗯。”張筱漫點頭,看她心平氣溫,方寒小心翼翼地探口風:“這麼晚了,沒有公交車了,計程車也不好打,我……”不等方寒說完,張筱漫沉聲靜氣的說道:“你要是還睡得慣,就睡‘沙發’吧。”說完,進臥室拿一雙被子給方寒,然後開啟酒櫃,拿出酒和杯子:“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不了,你也不要喝了,對身體不好。”方寒心裡隱隱作痛。
她微微苦笑:“OK,我多少還是要喝一點的。”張筱漫喝一口酒,在電腦桌前坐下,開啟新寫的小說,方寒突然說:“你有沒有想過續寫《寒蕭零》?”
張筱漫虛壹而靜:“沒有,韓方瘋了,蕭漫死了,男女主角一瘋一死,陰陽兩隔,沒什麼可寫的。”
“我看過網上的評論,很多人都覺得過於悽美了,所以網上有很多續寫和改寫,我也覺得太悽慘了,你不覺得嗎?”雖然只是一部小說,兩個角色,在方寒看來,韓方就是自己,蕭漫就是張筱漫,他不喜歡悲慘結局,彷彿那就是他和張筱漫的結局。而,張筱漫固執地堅持己見:“不覺得,那部作品在我心裡是完美的。”
方寒試圖說服改變她的想法:“很多讀者認為不完美,希望看到你的重新編寫或者續寫。”
張筱漫冷心冷性的說:“這不重要。也不需要重編和續寫,如果我的作品連我自己都不滿意,讀者再喜歡,再遺憾,我也寫不出來的,不想為了迎合一些讀者所謂的完美而做改變。”微微一笑:“再說遺憾也是一種美,比圓滿更深刻。”
方寒突然轉變話題:“那我呢?我重要嗎?”
“不重要。”張筱漫毫不猶豫的回答,她不喜歡討論這個話題,不高興地關掉電腦。她怎會不知道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