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評論,當心跌入谷底,最絕望時寫出來的文字,當然是悲劇,可她不想改變。張筱漫準備進臥室的時候方寒拉住她,喉嚨哽住了:“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還是很難受,無法坦然面對我和過去的事,我只想讓你明白我愛你,我願意等你。”深深吸一口氣,慢慢撥出,半響,又問:“你……還愛我嗎?”
張筱漫低下頭,紅了眼,很冷的,沒有一絲猶疑的回答:“愛,但不重要。”
這個答案讓方寒滿懷希翼,又黯然神傷:“對你來說還有重要的東西嗎?”
“沒有。什麼都不重要,就不會有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張筱漫將自己沉浸在一種單純的靜謐祥和之中,好似要修煉一種無慾無求不煩憂,來去隨緣少傷悲的境界。
有時候愛比不愛更讓人覺得疼,方寒放開手讓她去休息,站在臥室外,一門之隔,彷彿兩個世界,臥倒在沙發上,堅定的自我安慰:“會的,會重要起來的,和以前一樣重要……應該會比以前重要……”對於方寒來說,他們之間不是分手,分手是把合二為一的兩個人劈開,揮劍斬斷心與心之間緊脈相連的情絲,然後各奔東西,心是溫的,情是熱的,是可以去愛別人的。而他們之間藕斷絲仍連,緣未盡,情難捨,心是冰的,情是冷的,冰冷刺骨的讓人疼。愛與不愛,或許對張筱漫來說不重要,但對方寒來說很重要,讓荒涼的等待不那麼孤寂。
方寒躺在熟悉的‘沙發’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忍不住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的門,只看見張筱漫蜷縮在床上,蓋在身上取暖的是一條薄薄的夏季涼被,心底湧上兩股熱流,一股難言的酸楚和一股溫暖的被藏得很深的情意。去廳裡拿回厚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目不轉睛地注視熟睡的臉,眼眶溼潤了,迷惑不解地自言自語:“現在,我竟然看不透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冷得像解不開的迷?”他一直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睡在了床邊。
如方寒判斷的一樣,在金錢和孩子與男人和家之間,李淑娟更希望得到的是完整的家,她還迫切的想要背叛她的男人,看似六神無主卻有一股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哭著堅定的說:“張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是為我好,可是人都走了,我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和孩子都不想失去他,失去這個家。”
張筱漫表現得大義凜然,說得理所應當:“那是你應得的,總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李淑娟鼻涕一把,淚一把:“我們也是真心相愛過的,他一窮二白的時候我嫁給他,不圖錢,現在也不會圖他的錢,如果真的有辦法讓他回心轉意,我可以把應得的部分給你們,只要他能回頭。”
恨鐵不成鋼,更恨這個女人的軟弱,好欺負,張筱漫氣得直跳腳,擺事實,講道理:“你……你……他已經喜新厭舊了,你幹嘛還死抓著不放啊?給自己留點自尊,離開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吧。不要再做黃臉婆,不要再做卑微的免費傭人,省下大把時間打扮自己不好嗎?不用費盡心思地討好他的胃,想做飯就做飯,不想做就帶孩子出去吃,多好多自由啊。更不用管他抽菸傷肺,喝酒傷肝的,一邊哭還得一邊滿大街地找,怕他醉死凍死或是撞死在外面,離開他,省了多少麻煩啊,就讓這個禍害去禍害別人吧。”
李淑娟好像是被張筱漫嚇到了,可憐兮兮、怯怯地像方寒投以求助的目光,方寒摟住張筱漫的雙肩,安撫她失控的情緒:“筱漫,咱們是來幫人的,總得尊重當事人的意願,是不是?不能完全按照你的思維方式替別人做決定,把你認為的好強加到別人身上,那樣太強人所難了。還有你那篇新聞稿也不行,言辭太過犀利,如果真的出版了,造成社會輿論不利於和平解決問題。既然你想幫人,那就幫到底,按照李女士的意願,用一種相對柔和的方式,這樣才是真的幫助人。”
瞅瞅說得句句在理的方寒又瞧瞧淚眼婆娑的李淑娟,張筱漫眨眨眼,平復情緒,妥協道:“好,這事兒既然我管了,必須管到底,我想辦法找外面那女人聊聊,你去跟那個男人談談,如果他還是鐵了心要離婚的話就按照我說得辦,你看行嗎?”
方寒和李淑娟二人異口同聲:“行。”
李淑娟拉著張筱漫的手說:“張小姐你真是個好人,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但是你還年輕,很多事兒你不懂……”
李淑娟更為細緻講述白手起家的不易和十年的夫妻之情,從相愛到結婚,往事如昨,歷歷在目,張筱漫雖然一時間不能馬上理解李淑娟為什麼能原諒一個想要拋棄自己的男人,但她說服了她,她願意竭盡全力地幫她。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