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歡馨掙扎著想要再次衝上去,可是身體早已被身後的人架住,她只能流著淚哀求周圍的人。
一張張冷漠的臉從她眼前閃過,人們只是冷冷地看著弗朗克捱打,甚至那些她救治過的傷員也避開了她哀求的目光,彷彿打死這個德國人是他們一致的認同。歡馨只感覺自己的心一直在下沉下沉……直至她的哭喊變得嘶啞,依然沒有人動。
“住手!弗拉基米爾同志!“忽然人群外邊又想起了一個吼聲,人們自動閃開一條道路,列夫米拉出現在人叢的後面,他身後還跟著幾名部下。
列夫米拉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歡馨,朝著弗拉基米走去,此時弗拉基米已經停下了動作,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地上的弗朗克。
“冷靜點!你妹妹的事我很難過!” 列夫米拉拍了拍弗拉基米的肩膀沉痛地說道。
原來今早他們接到了情報,說黨衛軍攻佔了附近的村落,抓了村民逼問游擊隊的下落。列夫米拉帶著人前去營救可惜晚了一步,那裡的平民因為誓死不肯說出游擊隊的藏身地,全部被絞死,其中就有弗拉基米的妹妹和母親,而且還不是好死法。因為找不到罪魁禍首,弗朗克就理所應當地成了他洩憤的物件。
“列夫米拉同志,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德國人!給我的家人報仇!” 弗拉基米全身戰慄著咆哮道,後面的人群也瞬間爆發出怒吼。
154你想哪個先死?
這時;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爬起趕到弗朗克身邊的歡馨一聽這話;扶著男人頭部的手不由一抖。弗朗克吃力地睜開眼睛;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歡馨的手臂;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為自己做更多的請求。
眼淚就這樣洶湧而出,歡馨心裡是一片絕望,她知道今天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
列夫米拉這次沒有再提出反對意見;他揮了揮手;只見後面的人又押上來一個穿著黨衛軍武裝部隊軍服的男人。那人垂著頭不知是死是活。
“都處決了!” 列夫米拉沉著臉命令道。
立刻有兩個粗壯的漢子走上前想將弗朗克從歡馨懷裡拖出去。
“不要!那些人不是他殺的!不是他殺的!”歡馨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怎麼也不肯鬆手。
“歡馨,放手!別讓我走得不放心!”弗朗克突然甩開拉扯自己的人,抬起手溫柔地擦了擦歡馨臉上的淚水;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已經不能算英俊的笑容;“好姑娘!真想見見你的球星鄰居!”
歡馨突然安靜下來,鬆了抱著弗朗克的手呆呆看著他,渾身瀰漫著絕望和悲慟。
弗朗克將軍裝上的風紀扣扣好,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扶著樹幹慢慢站起來,對又想上前的幾個男人厲聲喝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他蹣跚著朝外走去,也許是身上散發的凜然氣勢鎮住了周圍的人,那兩個男人果然不再動手。
“等一等!”歡馨忽然清醒了過來,從地上飛來地爬起來擋在了弗朗克身前。
弗拉基米以為歡馨又要玩什麼花樣,早已按耐不住的憤怒噴湧而出,嘴裡罵了一句粗話,就要上前。
歡馨並不理睬他,轉過頭對著列夫米拉淚眼婆娑地請求道:“我只是想幫他弄乾淨些,可以嗎?”
列夫米拉凝視了歡馨幾秒鐘,又看了看平靜的弗朗克,眼裡閃過一絲敬意。他點點頭,示意弗拉基米稍安毋躁。
弗拉基米沒有辦法,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弗朗克,恨不得生吞了他。
見歡馨得了列夫米拉默許,其餘人也不再阻攔。於是,歡馨將毛巾打溼,輕輕擦去弗朗克破裂唇角邊的血跡。
然後她的手停在男人淤青的側臉,那是剛被俘時列夫米拉打的,現在青紫下面已透出了紅色血點子。歡馨再也抑制不住悲傷的淚水,抿著嘴角無聲地抽噎。
弗朗克只是靜靜地凝望著歡馨,彷彿要將這最後的容顏深深映入記憶深處。直至歡馨淚如泉湧,他才微微嘆息一聲說道:“歡馨,我喜歡你笑!還記得那次聖誕舞會嗎?你的笑幾乎征服了在場所有的人!所以笑著送我好嗎?”歡馨聽話地努力扯著嘴角,可怎麼也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笑容。
“好了!可以了!” 弗拉基米早已不耐煩,大聲吼起來。他蔑視地看著歡馨,要不是列夫米拉攔著,他一定把這個女的也槍斃了。在他看來,和德國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只能是婊//子。
歡馨不為所動,將弗朗克軍裝上的褶子拉平,狠狠擦了一把臉,朝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弗朗克同樣回以一個爽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