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體現出來的就是“賢淑”,就是“識體”,她的笑容莫名的叫軒轅真有些不安,也叫屋裡的任何人都猜不透她想要做什麼。
只聽得,她清冷的聲音在屋裡回揚——
“妾身有負七皇子所託,未能將十皇子平安無事的帶回府裡,之於我的失職,我甘願領罰。另則,本夫人決定隨十皇子進宮伺候他。”
啊?
她不是死也願成為“東西”送人嗎?
怎麼忽然做這樣的決定?
在一室怔然,包括拓跋塵邪魅的注視下,她緩緩的與他對上眼。
“這個決定,是我‘決定’的。”她強調。
“哈哈!”拓跋塵仰頭哈哈大笑,“本皇子的夫人果然與眾不同,試問這樣的夫人,本皇子怎麼捨得送人。”黝黑的烏眸掠過寒芒,他的笑依舊在,可他的神情,卻是詭異的,看似平靜,卻好似釀著風暴。
安陵愁月深知,這樣的男人惹不得。
但,她的硬骨氣就是叫她不肯服輸。
她這樣的宣告可能會得到他的反對——
“不過誰叫本皇子疼愛胞弟呢,既然我有夫人良謹得體至此,本皇子又豈可當那寵妾混球呢,既是十皇弟喜歡,那就送過去吧。”
他的聲音低沉,他的聲音富有磁性,他的聲音亦帶著冰冷。
☆、鞭刑3)
這個男人,沒有情。
這個男人,不是良人。
安陵愁月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亦有小小的失落。
他眉心的紅痣,看似是多情,實則無情。
他下手,看不去力道不重,但絕對施壓了內力,所以皮開肉綻是跑不掉的。
安陵愁月心下一冷,好在她打一開始就對這個男人無所寄望。
丈夫是天?
她嗤之以鼻,她的天是她自己!
“不,主人你不能去。”軒轅真駭然的爬起身,“不要去,不行……”他猛搖頭。
安陵愁月權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或者說從她將他摔出去的那一刻起,她的眼裡、心裡就已經把軒轅真歸為“陌生人”,看著她淡漠的神色,軒轅真心驚的意識到這一點。
他如遭雷擊般的咬著下唇,隱忍的痛楚在眸心轉動著。
她是第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是他親手將她的信任打碎,是他親手毀掉了兩人之間的牽連。
軒轅真低下頭,有些事他不得不按照安陵雲雷的命令去做。
安陵愁月失望的睨了眼軒轅真低下的頭,她以為能聽到他的解釋的……
撇開頭,她突覺口乾舌躁,背上的痛火辣辣的傳來,她這才察覺到自己已然渾身是汗。
她皺著眉頭,就是這幅身子太過於柔弱,所以她非常不喜歡它,不然這樣的傷,她的意志力絕對是可以挺過去的。
她動了動手臂,可是……她卻覺得它千金重,身體還有沒有動作她已然沒有任何知覺,突來的暈厥罩頂,她無意識的搖晃了下——
“夫人!”
只聽到驚呼聲,只聽到倉皇的跑步聲,然後……昏了。
意識模糊之際,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抱住,那人有一雙赤裸裸的關懷和擔憂眼神,那人……百分百不會是拓跋塵,因為她頭一歪的時候就見那該死的傢伙,仍舊在看戲。
那人……永遠都是那幅討人厭的樣子。
都說嫁人要嫁灰太狼,她已經沒機會選了,而又有誰來告訴她,嫁給一隻妖孽,該怎麼辦?
“爺,夫人身上的傷很深,而且因為沒有及時上藥已經發炎,加上她之前身體上的其他傷處,雖有簡單的用藥處清理過,但又因為這最後的深傷牽引出來,只怕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復元了。”老大夫長這麼老,從來沒看見哪個姑娘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臉色蒼白的安陵愁月。
素聞安陵夫人不過是副將送來的玩物,入了七皇府後就一直被扔棄在荒院,一次落水後突然性情大變,莫非就是變成自虐?
想想就覺得可怕的大夫搖搖頭,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得太可怕,人只會折磨別人,也不會弄死自己。
就拿他們的七皇子來說……冷不防的和一雙漂亮的勾魂邪眼對上,大夫打了個寒顫之後,停止了冥思。
“老夫人先回去了。”提著藥理箱,趕緊滾回家。
拓跋塵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睞著眼看著安陵愁月,就算她已經倒下了,那張臉還是不肯鬆懈,就連昏睡的時候都對周遭的環境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