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蜂蜜,又要見新弟妹,所以耽擱了!婆婆莫怪!
楊母瞪了何氏一眼:“婆婆說話,媳婦就該不出聲地聽著,偏你就有這諸多借口!”
何氏轉身去廚房,一時端上蜂蜜荷包蛋來,楊母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嚐了一口。
這荷包蛋的湯汁中加進的蜂蜜不多不少,甜而不膩,冷熱又正好,楊母心中本來很是滿意,可今日奔月第一天進門,楊母一心想立個婆母的威風鎮一鎮奔月,於是便作了起來。
只見她眉頭一皺,噗的一聲,將湯吐到地上,然後將瓷碗一摔,一地碎片,指著何氏就罵:“你想燙死我嗎!事先也不嚐嚐冷熱,難不成你伺候你親孃也是這般不上心嗎!”
何氏嚇得忙道:“婆婆莫怪!媳婦本來是要提醒婆婆吹一吹再吃的,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婆婆就把湯給喝了。”
楊母一把攥住大光的袖:“你聽聽!你聽聽你媳婦說的話!她自己不懷好意想作弄婆婆,反倒說成是我嘴饞!天底下哪有媳婦說婆婆嘴饞的!咱們楊家真是亂了套了!”
大光狠狠瞅了何氏一眼:“娘子!為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跟娘頂嘴,你怎麼總是不聽呢!”
何氏含著一包眼淚,再也不敢說什麼,只悄悄轉了身,自去廚房為全家準備早飯了。
☆、6棉袍與蜂蜜
晚上,三光心中惦念嬌妻,下了學早早回到家中,吃完飯就鑽進房中,急急關上了房門。
奔月斜靠在床上,推開三光伸向胸前的手:“相公,方才你把我拉進房裡,就不怕婆婆責怪嗎?”
“咱們新婚燕爾,天黑了關上房門親熱是天地間的正理,娘又怎會怪罪!”三光一邊說,一邊又嬉笑著把手伸了過來。
“可是,一大家子的碗都沒洗呢!”
“洗碗的事情,自有大嫂去做,你就莫要管了,咱們睡咱們的!”
見三光作勢要吹油燈,奔月用手護住,笑道:“大嫂成日勞作,如此辛苦,咱們做小叔小嬸的,也不該如此心安理得吧!”
三光笑道:“她是長嫂,又過門多年,見咱們新婚燕爾,多做點事情也屬常情,不過大嫂的為人,確實還是不錯的。”
“大嫂人既然不錯,婆婆為什麼還要罵她呢?”
見三光不接話茬,奔月又進一步:“今早的事情,大嫂原是一心孝順婆婆才做的那碗湯,可婆婆怎麼如此動怒呢?”
三光怔了一下,恍惚間覺得奔月的話很有道理,娘平日裡對大嫂,是過於嚴苛了,可是,轉念又想起娘守了多年的寡,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大,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順著媳婦說老孃的不是。
於是轉了話題:“娘子,你到我家來,可住得慣嗎?”
“相公!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娘子!做媳婦的,休要議論婆婆的不是!大嫂錯了,娘就可教訓她,你不要多嘴多舌!”
奔月見他臉上露出不愉的神色,心中暗暗搖頭,推開他的身子:“我困了!明晚吧!”
第三日,楊家依照鄉俗,要設宴酬謝婚禮中幫忙的村鄰,又將族長和幾位族中老者請來,熱熱鬧鬧地擺了兩桌子酒。
這日清晨,奔月起了個大早,見何氏在廚房中叮叮噹噹地忙碌,來到案板前拎起菜刀就要切肉,何氏待要攔住她,卻見她手起刀落,動作十分麻利,心中暗贊,這三弟妹千金小姐的出身,刀工如此之好,真是難得。
一時,堂屋中有了響動,何氏側耳一聽,微笑道:“婆婆起床了!弟妹,我方才燒好的熱水,你拿盆端了去給婆婆洗臉吧。
奔月應了,放下刀端著面盆去了堂屋。
楊母將手伸進熱水中,斜著眼看著奔月:“難道你沒給你大嫂幫忙做飯嗎?”
“婆婆,媳婦剛才正在切肉,這不你老人家起床了嗎,忙著給您端洗臉水呢!”
楊母皺著眉:“切肉?奔月啊!不是我做婆婆的挑你的短兒!你既然幹切肉這般油膩的活計,如何又穿上新袍子?這綢子可不禁幾次洗,這日子的道理,你娘當日難道沒教過你嗎?”
“婆婆話是不錯,可我的袍子都是新的,沒有舊的了!”
楊母將臉一沉:“那也要脫下來,幹著幹著就不冷了!”
“婆婆,我娘最關心的,是我穿得暖不暖和,會不會凍壞了身子,她說衣裳值不了幾個錢,人安好才是頭等大事!”
聽她把“頭等大事”這四個字咬得很重,楊母甚是惱怒,她不痴不傻,自然聽得出媳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