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傷起心來了?”三光上前扶起母親。
楊母用袖子擦著眼淚:娘是哭自己的命苦!守了大半輩子的寡,臨了還要受媳婦的氣!
“娘!是不是玉姐她娘又惹您生氣了,我找她去!”大光氣沖沖就往廚房去。
“楊母止住哭聲,指著大光的背影對三光道:“兒啊!你若有大哥一半孝心,娘今日也不用受這般氣惱!”
大光一腳踢開廚房的門:“娘子!你幹得好事!怎麼又無端惹娘生氣!”
“大伯!今兒是我惹的婆婆,與大嫂無關,你可別冤枉了好人!”
大光一時語塞,見弟媳一臉滿不在乎,有心要說她幾句,又礙於大伯小嬸的身份,只得悶聲不響地掉頭回去。
奔月來到堂屋,見楊母拉著三光的手絮絮叨叨,盡說自己的不是,再看丈夫一臉陰沉,心想,倒要看看你愚孝到什麼地步!
於是拿出牆角榆木櫃裡的桂皮,自去廚房燒肉。
三光見她表情淡然,視婆母的眼淚如無物,心中氣往上衝:“娘儘管放心,兒子定然會叫她給您賠禮!”
楊母一聽,又掉下淚來:“兒!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只是你剛新婚,新娘子自然是嬌慣些,娘是不想你為難啊!”
“娘!您受了這般委屈還替兒子著想!兒子真是不孝!”三光感動了。
晚上人客散盡,奔月與何氏一起在廚房收拾完畢,回到房中,見三光在燈下正襟危坐,面沉如水,也不理他,只錘了錘有些發酸的腰腿,就要解衣上床歇息。
“娘子,你起來,為夫有話同你說!”三光冷冷地開了口。”
☆、7夫妻交鋒
三光坐在房中,面沉如水,對奔月道:“娘子,你起來,為夫有話同你說!”
奔月躺倒床上,扯起被子矇住了頭,悶聲悶氣地道:“我累得很了!有話趕緊說了罷!”
三光更怒,走上前去一把掀開被子:“娘說你今日忤逆她,卻是為何?”
“你娘說我忤逆她,我就真的忤逆她了?”
三光皺眉:“娘子,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難道從小不念《女德》嗎?”
奔月冷笑:“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如何忤逆她了!”
“你如何忤逆她,自己心中難道不知嗎?”
奔月道:“我是個蠢人,實在不知,還望相公提點!”
三光哼了一聲:“娘身為婆母,亦是一家之主,教導你節儉度日,乃是天地間的正理,你非但不虛心領受,反而處處言語譏刺,哪裡有個做媳婦的樣子!你自己說說!”
奔月呼地從床上坐起:“你娘只心疼衣裳不心疼人,寧可我挨凍,也要省下那件新袍子,好在袍子是我金家花錢做的,若是你楊家做的,我哪裡還敢穿上身!”
見三光皺眉不語,奔月繼續發作道:“我不過吃了一匙蜂蜜,她就嘮叨了半天,我見她心疼,便拿自己的私房錢□嬌去多買幾罐蜂蜜,也是孝順婆婆的意思,誰知你娘卻說我的嫁妝也是楊家的,也該由她做主看管!”
三光厲聲道:“你竟連婆婆也不叫,一口一個你娘!莫非岳母大人平日裡便是這般教導你的嗎?”
奔月心頭怒火一竄老高,正色道:“姓楊的,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是生了我還是養了我了,憑什麼對我這般嘴臉?”
三光氣的瑟瑟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轉身衝出房間,來到堂屋。
坐在案邊,三光想,夫與天齊,乃是自古到今的正理,可她今日居然敢公然厲聲頂撞夫君
這還了得!
想到這裡,他將桌子拍了又拍,有心再進房與她理論,想起她針鋒相對的言詞,又頹然坐下。
捱到半夜,屋外寒風透過窗戶襲來,三光只覺陣陣發冷,欲要回房睡覺,又想起妻子“百般惡賴的模樣,不甘不忿地重又坐下。
“三弟!大半夜的不回房,在這裡呆坐什麼?”
三光回頭一看,卻是翠娘,他紅了臉,吶吶道:“也沒什麼,只是今夜月色甚好,出來看看!”
翠娘聽了,不禁掩口而笑:“大冷天的出來看月亮,你騙誰呢?我看是被弟妹從床上趕下來了吧!”
三光越發羞惱,只低了頭,一言不發。
翠娘又道:“照理說,新婦進門,咱們全家該當對她客客氣氣,尤其是她孃家又陪送了許多嫁妝過來!”
“嫂子切莫如此說話,這門親事是父親與岳父多年前定下的,那時她金家可並未發達,我楊三光豈是藉助裙帶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