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倒是你這個做妹妹,回孃家這麼久,都不上哥哥嫂子家了踏個腳蹤,分明是眼裡沒有我這個嫂子了!”
楊母冷笑一聲:“你對我娘那般忤逆,若不是有事,我才不登你家的門呢!”
“小姑!你是出門的姑娘,我周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陳氏皺眉道。
“說的好!“楊母仰天打了一個哈哈:“你周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自然管不著,可是,我楊家的事情,你姓陳的豈不是更加管不著!我家休掉的媳婦,你把她帶回來,算什麼?”
陳氏抿嘴笑了笑,轉過臉對何氏道:“雪雁,你去廚房,拿個小馬紮給你姑姑坐,她再怎麼蠻橫無理,好歹上門是客,咱們不可薄待了她!”
何氏應了一聲,去廚房提了一隻榆木小方凳,放到楊母面前:“姑媽請坐!”
“你叫我什麼?姑媽?“楊母冷笑道:“我可沒這個侄女兒!”
陳氏眼神一斂:“妹妹!你自己也說過了!她是你家休掉的媳婦!既然已經不是你楊家的人了,那她要認誰做娘,你也管不著!至於我要認誰做女兒,你更加管不著!你今日,分明是多管閒事了!”
楊母怒道:“我今兒偏不許你收留她!你要是眼裡還有我楊家這門親戚,就趕快把她攆走!”
陳氏冷笑一聲:“你若不再羅嗦,看在你哥哥份上,我留你吃頓飯!若再羅嗦!乘早有多遠走多遠!”
楊母頓時氣結,此時,陳氏的兒子周槐從書房中出來,作好作歹地勸道:“姑媽!您老人家已然休掉了雪雁妹妹,她如今有家不能回,總不能看她走在死路上!您老人家消消氣,侄兒去割二斤豬肉,晚上陪您好好喝兩杯,如何?”
楊母見侄兒好言勸,這才自覺有了臺階可下,頓了頓腳:“好侄兒!你是個好的!可惜沒個好孃親!你家的飯,姑媽吃不起!”
說完,轉身便走了。
且不說楊母在她嫂子門上碰了釘子憤憤而回,再說她弟弟週三,嚷著要給姐姐出頭,氣沖沖地往烏山村而去。
到了村口,只見老槐樹下坐了幾個村中的老者談笑,其中一個正是三光的遠房五叔,即那位最愛挑撥是非的楊五嬸的當家人。
楊五叔是認得週三的,忙笑道:“周老弟!又是來探望姐姐的嗎?”
週三哼了一聲:“你們楊家出了這般大事,難道你老哥還不知道,這般問我做什麼?”
楊五叔裝做吃驚的樣子:“我楊家近日風平浪靜,何嘗出什麼大事?老弟此話怎講?”
“我那可惡的外甥,居然忤逆孃親,害得我姐姐傷心失望,如今我不給她出頭,又能有誰出頭!”
楊五叔素日裡也頗為討厭楊母的為人,聽了這話,就笑道:“我家老嫂子在你家常住,三光兩口子興許是覺得她有孃家人陪著不寂寞,所以才不去接的呢!”
週三啐了一口,也不答話,只急匆匆往楊家趕去。
樹下眾人抱著看熱鬧的心理,都嘻嘻哈哈地跟在後面勸,一群人很快就到了楊家門口。
週三上前,砰砰砰砸起門來。
大門很快開啟,一個穿月白衣衫,長相俊俏的小丫頭站在門前,見了週三,上下打量了了他一眼:“這位老爺,請問找誰?”
週三翻了她一眼:“我認得你,你就是三光娶親那日,站在新娘子旁邊的小丫頭!”
春嬌見他態度蠻橫無理,沒好氣地道:“敢問你老人家到底找誰!”
“我找三光那小畜生,他可在家麼?”
春嬌搖了搖頭:“我家姑爺一大早就去學堂了,大爺二爺都不在家,家中都是女人,你還是晚上再來吧!”說著,就要關門。
週三忙伸出手去將門抵住,冷笑道:“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來阻止我上我姐姐家的門!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裡可是楊家,我可是三光的老孃舅!”
“春嬌,外面是誰在叫?”
奔月在房裡聽到外面嘈雜,扔下手頭中的書卷來到大門前。
週三見了奔月,便冷笑道:“好外甥媳婦!可真有本事!真會挾制丈夫!”
奔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臉莫名其妙:“敢問高姓大名?來此何干?”
週三頓時火冒三丈,想起上次母親做壽,這丫頭明明是去過二哥家拜壽的,雖說她只是在內房和女眷在一起,可自己跑進跑出的,就不信她會認不出自己來!“
於是喝道:“好大的膽子!連三舅舅上門都不認了!”
奔月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