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火折,將桐油燈點亮:“這年頭,沒有身家背景的人,即便中了狀元,那朝堂之上,也還有很艱難的一條路要走,你沒聽說烏山書社的黃先生,就是兩榜進士出身,卻最終被罷官回鄉的麼!所以說了,人這一輩子,平安喜樂才是福!“
“我卻不是這樣想呢!小姐你想想,若夫君真的金榜題名,將來做個誥命婦人,那是何等尊貴,那才不枉一生呢!“春嬌以手托腮,一副心馳神往狀。
奔月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春嬌,我聽你姑爺說,他有一個姓孫的同窗,家境雖一般,人卻極有才學,不如我去跟姑爺說,把你配給他,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又沒有留言了?淚。
☆、48楊桃動心
書接上回;春嬌聽了奔月要將她許配給三光同窗的話,小臉一紅,嗔道:“姑娘莫要開玩笑,我才多大呀!”
“不小了!你都十六歲了,我也該為你操心這些事情了!”奔月看著她;認真地道。
“小姐!我真的不想嫁!”春嬌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又道:“方才我說那些羨慕人家相公讀書進學的話;只是說說而已!你可千萬別跟姑爺提這事兒;搞不好;只會自取其辱的。”
“自取其辱?”奔月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我看您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你也不想想,那些和姑爺來往的學子們;平日裡都和他稱兄道弟慣了的,我只是你們身邊的一個下人,他們怎麼會肯娶一個朋友的下人為妻呢!”
奔月這才想起,封建社會,一向是把這些看得很重的,春嬌的話不無道理,也就一笑了之,將話題輕輕換過。
到了掌燈時分,大門外突然響起清脆的馬蹄聲,楊母第一個衝出大門,一把攥住正欲下馬的三光的衣袖:“兒!這次考得如何?”
三光不慌不忙地下了馬,又將大黑馬栓在在門口的馬槽上,方答道:“娘儘管放心,題目都是兒子以前作熟了的!”
楊母這才笑眯眯地跟在兒子後頭進院去了。
入夜,閨房之中,三光脫下青衫,躺在床上,看著對著鏡子卸髮釵的奔月,一臉憧憬之色:“娘子,我在想,你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兒,若是穿上了誥命夫人華服,會是何等光景呢!”
“相公,此番考試,你有沒有勝過你那同窗孫唯的把握?”奔月將一枚金蝴蝶珠釵放進首飾匣子裡,閒閒地問。
三光下了床,站到奔月身後,一手撫摸著奔月烏油油的頭髮,一手拈起那枚金釵,見上面的珍珠色澤有些暗淡,便笑道:“等我賺到了銀子,就把你這釵兒拿去重新鑲些珠兒!”
“嗯!中了秀才之後,若能成功開館,的確能賺些銀子足夠養家的了,我聽你說過,那孫唯自幼父母雙亡,家境貧寒,不曾成家立室,可有此事?”
三光怔了怔:“娘子,你究竟是何意思,不妨直說!”
“相公!春嬌已然不小了!你看——此事可能成麼?”奔月覺得還是應該為春嬌試一試。
三光嘆了口氣:“娘子!春嬌是你的陪房丫頭,我與孫兄一向互敬互重,此話,叫我怎麼說得出口!”
“春嬌的模樣品行,在這一帶,還真鮮有姑娘能超過她,你那孫唯若真娶了她,便是福氣了!”
“春嬌自然是不錯的,可惜,她的身份——“三光苦笑了。
奔月沉吟著:“以我看,不如你將那孫唯請到咱們家飲酒,中間我讓春嬌上菜,他若看上了,自會主動開口來求——”
三光連連搖頭:“算了娘子!那孫唯早有了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不會再對別的女子動心了!”
見奔月掃興地住了口,懶懶地上床躺下,三光又覺得歉然,轉念一想,又笑道:“一起考中秀才的,定然不是孫唯一個,另外還有幾個青年學子,都未娶妻,待下榜之日,我將他們都請來,如何?”
“不錯,以春嬌的模樣,那些學子中定然有一見鍾情的,自有不介意身份的人來求!”奔月精神一振。
三日之後,院試榜單下達,烏山書社九個參考學子中,只有一人因為當天吃壞了肚子,不停地跑茅房而名落孫山,其餘八人,全部考中了秀才。
本就聲名遠播的烏山書社更加顯赫起來,連滁州城中的許多富貴望族人家,都紛紛打探著,要把自己子弟往書社中送。
考中的八個學子更是興高采烈,三光見了,便乘機邀請那七個人到他家飲酒暢談。
七個年輕人紛紛答應,那日上午,日頭剛剛升起,楊家堂屋就高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