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你去哪裡。我今天太累了,我要睡了。”
丁文長並不完全相信她的說辭,可昨天晚上,她的恐懼是那麼真實,她是那麼的害怕。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七年前的那場婚姻,他絕不會那麼對她,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頹然地拿起枕頭,又從櫃子裡拿了一床被子,往外走去。
雖然很累,但可能是下午睡過午覺,宋舞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細細回憶昨晚想到的那些畫面,她依然無法把它們聯絡在一起。
揭開幔帳,在隱隱約約的燭火中看到紅彤彤的一片,心中的不安又漸漸滋生。她能感覺到,丁文長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氣惱地放下蚊帳,她再次躺回床上,眼前滿是下午見過的那些女人。
丁文長有錯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可是她真的介意。她努力想說服自己,可是她做不到。
丁文長聽著宋舞霞在床上輾轉反側。他很累,卻睡不著。
白天,他去問過,是誰佈置的新房,管事告訴他,他的母親吩咐,按照上次婚禮的格局佈置,然後新房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思來想去,他覺得母親沒必要特意要求把房間裝飾成這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底下的人太負責。如今他們剛成親,只能暫時先忍著,等過了一個月再說。
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聽到宋舞霞又在床上轉了一個身。
眼下,他聯絡不上丁楚,又不能貿然請外面的大夫,可他又擔心宋舞霞的身體。“皇上,太后,皇后,一個個盯著,還有宋維德,馮繼凱,父親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讓他們一個個似烏眼雞似的。”他喃喃自語,同樣翻了一個身。
宋舞霞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她只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紅色的深淵。她尖叫著往下,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抬頭望去,看到是丁文長。她對著他笑,她看著他費力地把自己救出險境。
就當她以為都安全的時候,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她命令自己不可以,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把匕首插入了丁文長的心臟,刺目的鮮血噴湧而出。
“不,不是這樣的,不對”她狂亂地尖叫。
丁文長急急跑至床邊,一把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沒事,只是做夢,醒過來就沒事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宋舞霞的情緒慢慢穩定。當她抬頭看到眼前的是丁文長,嚇得往後退去。剛才的夢境是那麼真實,她那麼努力地想阻止自己,卻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他倒下。
丁文長看著她對自己的抗拒,眼神慢慢黯了下了。“我叫你的丫鬟進來陪你吧”他不忍看她難受,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眼看著他要走開了,宋舞霞急急下床。“等一下”她脫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只能解釋道:“晚上的時候,我一般不會要她們服侍。”
“那,我命人點上安神香?”
宋舞霞繼續搖頭。她討厭他有過那麼多女人,可是隻有他才能安撫她在陌生環境中的不安。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矛盾中。一時間,她氣惱地坐回床沿。
丁文長只得走回她身邊,無奈地看著她。想到下午的時候,她靠著他的肩膀就睡著了,遂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說道:“我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說說話。”
見他回到了自己身邊,宋舞霞輕輕吁了一口氣,放鬆心情靠著他。
三更半夜的,丁文長一時想不到話題,只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正緊挨著自己,她的身上散發著隱隱的香味,很淡,帶著絲絲甜味。“晚上的時候,你為什麼生氣?”他試圖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沒有生氣。”宋舞霞一邊回答一邊打哈欠。
“今天一整天,最高興的就數軒兒了。”
“是嗎?”宋舞霞心不在焉地回答,又打了一個哈欠。
丁文長側頭看著全然放鬆的她,輕輕笑著,低語:“他雖不知道你就是他的母親,可在他心中,你早已是他的母親了。前些日子,他幾乎天天都跑來問我,還有幾天你就會與我們一起住……”
他的聲音似最好的催眠曲,宋舞霞很快就睡著了。他扶著她躺下,看她睡得很平靜,他猶豫片刻,在她身邊躺下。他告訴自己,她已經睡著了,他只是想抱著她睡一會,在她醒來前,他會離開的。想著想著,他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宋舞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就是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她看到一雙大手正緊緊抱著自己。她剛想尖叫,恍然想起自己已經結婚了。轉頭看去,丁文長緊閉的雙眼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