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陽光,立刻變得聒噪起來。
廿九騎著馬在邊境繞了一個大圈,“胡扎,以後這片土地讓你們生存,這裡的草場和糧食歸你們所有。”
所有的蠻子圍成一個圈發出一個和在牢裡時一樣的怪異的聲音,看他們激動的神情,廿九也忍不住揚了唇角。
“但是你們要記住,這是大耀國的領土,靈州城供你們衣食,你們就有義務保護靈州不讓任何人入侵。這個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好事,倘若靈州被騷擾,你們就會失去食物,甚至是生命。所以,請用你們的性命來保護它,可以嗎?”
胡扎單膝跪地單手扶肩,向廿九深深一拜,連同身後上百蠻子,一起行禮。
這場面甚是壯觀,李嗣開表示,他都快被感動哭了……
這些蠻子是靈州的心腹大患,如今卻擔負起保護靈州的責任,這讓作為靈州知州的李嗣開涕泗流漣,從此以後,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有人供應食物,並不代表你們可以不用勞作。”廿九下馬走到胡扎身邊,讓他扶起,“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像靈州的百姓一樣被朝廷認可,你們必須創造出自己的財富。當你的存在對大環境有所價值的時候,你才有被認可的機會。胡扎,我希望你能帶領你的族人,一起建設這一片土地。”
胡扎再一次跪下,表示他的尊重和敬仰。
羅炎一句話沒說,看著這個肆意張揚的女子,和從前一樣,踏於滿地華景之上突圍而出睥睨天下。
猶記當年那個稚嫩的她,驕傲執劍,只為宣示自己的能力不在他人之下。當青澀變成一身的灑脫不羈,然後離他越來越近,將漫天流星凝聚成璀璨煙火,在心底綻放。
只是這華美和絢麗,是否還和當年一樣恣意蹁躚,無所顧忌。
接下來的任務全部交給了李嗣開,蠻子們要在邊境生存下去,需要衣食住行,如今這一帶除了遙遙相望的離寨,什麼都沒有。
李嗣開自是答應了會立刻裝運必須的帳篷和食物,蠻子們也答應誓死保護靈州。
等到羅炎覺得一切都差不多了,這才和廿九雙雙離去。
“等到這裡初顯成效,我會上表朝廷為你請功。”
廿九鼓著臉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所謂功勞?”
“難道你不想打翻從前的沈……你在眾人面前的形象?”他每次要稱呼廿九的時候都會猶豫自己該怎麼說。
廿九默了默,其實羅炎想得比她周到。他自然是知道廿九不屑於這些功勞,但是他不能不幫她想著。雖然身份是沈吟心,倘若今後回了京城想要對抗那個神秘的幕後黑手,廿九的身份地位越高,對方越不好下手。
一旦有了既定的阻礙,對方不得不下更大功夫,他做得事越多,露出馬腳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廿九撇了撇嘴,“羅炎我們真的不能再做小夥伴了。我的思維跟你不在一個檔次上。”
羅炎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和你做過小夥伴了?”
“……”
說來也是,他們做過仇人,做過情人,做過夫妻,單單沒做過小夥伴。
廿九一個人在後面默默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策馬追上羅炎,“林屈逸走得時候,你有沒有讓他在路上來信報平安?”
羅炎看她一臉不放心的樣子安慰,“七天一回信,你放心。”
“可我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廿九咬著下嘴唇離得遠點時一個人自言。
☆、第39章 古怪的小鎮子
林屈逸離開的第七日晚上,戰鴿落到了知州府的庭院裡。恰巧在散步的廿九撿起戰鴿解下了一張紙條。
林屈逸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四隻戰鴿,這戰鴿比普通的信鴿有耐力,飛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因為七日一回信,所以實質上戰鴿每次到達知州府的日子都會比七日長。
廿九開啟紙條,沒有太多的累贅,只有平安二字。
她握著這紙條,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雖然林屈逸帶著重傷的廿五不會走得太快,但七日的路程至少已經到了廣樂三省,戰鴿飛得再快,也不至於半日便能到達遠在邊塞的靈州。
廿九不是第一天認識林屈逸,軍中紀律嚴明,林屈逸說了每七天的午時發信,就一定不會提前,這信鴿來得太早。
一股電擊般的麻痛從她的腳心傳至手臂,如果,這平安信不是林屈逸發的……
廿九不敢再想下去,倘若戰鴿是別人發的,就說明林屈逸等人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裡!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