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車廂裡,女人慢慢睜開眼睛。她站起身來,靜靜地隱藏在木箱的陰影裡。
“把門開啟。”
貨車司機頗為殷勤地帶著哨卡走了過來,“誒,您請看,這都是我們祥瑞閣的貨物。”
車門被開啟了,外頭的光照進來,陸霜年瞳孔猛縮。她的手悄悄抓住了立在一旁的一根木棒。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如同拉鋸一般在胸膛裡起伏扯動。
兩個士兵拿著手電向裡照射。
陸霜年緊貼著木箱,屏住呼吸。
一個士兵探進頭來,打量著四周。
空氣彷彿凝固。幾秒鐘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好了,走吧!”
哨卡並未發現藏在暗處的女人,關上了車廂門,揮手放行。祥瑞閣經常來往於夏澤和汶鼎之間,做的也多是些暴利的走私行當,汶鼎和夏澤的關節都已打通,哨卡都是些老兵油子,當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檢查也不過是例行公事。
汽車重新啟動,站在一片黑暗中的陸霜年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陸霜年扶著木箱穩住身體,慢慢鬆開抓著木棍的手,這才劇烈地喘息起來。胸口燒灼一樣地疼痛,心跳的聲音無比強烈,彷彿快要從喉嚨口裡嘔出來。
每一步都是她殫精竭慮算計好的,容不得半點差錯。
她現在就站在懸崖邊兒上,踏錯一步就是翻身碎骨,萬劫不復。
汽車駛入汶鼎境內。
“姑娘要孤身一人到夏澤去嗎?這一路上可是很辛苦的。”
一輛汶鼎開往夏澤的客車上,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坐在前排的乘客聊天。這姑娘白白淨淨的,說話也細聲細氣,一瞧就是從汶鼎國內的大城市來的。
這樣一個漂亮文雅的女孩子往兩國剛剛停火的邊境走,多少讓人有些好奇和擔心。
這姑娘,自然就是陸昔華了。
她微笑了一下,道:“我不怕辛苦。”
司機也笑,看她一副柔情無限的模樣,於是玩笑道:“難不成是去找心上人的?”
陸昔華一臉嬌羞地低下頭,唇角掩不住的笑意。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滑過,山路兩側是層層疊疊的樹木,一片蒼翠。出了山區,便是與夏澤接壤的一片平原,眼前豁然開朗。
陸昔華做了個深呼吸,彷彿所有美好的未來都在眼前徐徐展開。她將獲得她所渴望的一切,因而滿懷欣喜。
客車和一輛開往汶鼎方向的小型貨車擦肩而過。
夏澤。
“先生。”那時常隨侍楚瑞左右的中年男人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楚瑞衝他點點頭,“事情沒有什麼差錯吧。”
中年男人道:“一切順利,已經消失了。”他停頓一下,又道:“我們過去的時候,他正準備逃走。”
楚瑞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個宋宇鴻,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這樣看來,倒是有些小聰明。”
中年男人道:“我們在他的公寓裡發現了一點東西。”他將手中的一個證物袋放在楚瑞的桌上。
楚瑞皺起眉頭。
那是一份銀行匯款的回執。匯款的人名叫陸九,而收款者只有一個趙字。
“馬上讓人到這家銀行去查。”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請問楚瑞先生在這裡辦公嗎?”
夏澤陸軍司令部。一個身穿淺藍色旗袍的女子正一臉哀求地看著門崗。
“對不起小姐,請您離開。”門前站崗計程車兵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女子正是千里迢迢趕來夏澤“尋父”的陸昔華。
“求您了,大哥,我找楚先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求您了……”陸昔華一臉無助,眼睛裡也盈滿了淚水。
門崗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連半個字也不在回應她。
陸昔華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去。她低聲地抽泣著,轉身離開。
已經第四天了,她仍然沒有機會見到楚瑞。這是陸昔華在來之前沒有想到的。
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總要付出一些艱苦的努力的。她暗暗地告訴自己。
為了所有在前方等待她的美好,她要振奮起來,堅持下去。
“這位姑娘——”
有人在她身後喊道。
陸昔華滿懷希望地扭過頭,卻只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對方正從陸軍司令部的大院裡走出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