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老師都開口便也沒拒絕,娶什麼樣的妻子不是娶,何況老師博學多才,女兒肯定也是知書達理的吧,自己又見過二丫的樣子,生得不只是端正十分漂亮,又是家裡的庶女,娶回去不會像嫡女一樣給自己母親氣受,怎麼想都是好的,索性接受了姚老爺想要連姻緣的美意。
西院這幾日安靜了不少,三丫又被禁足了,二丫不知怎麼天天在房間裡繡東西,剩個不愛說話的四丫,五丫也樂得清靜,只是看二丫那副小媳婦兒的樣兒,五丫總想嘟囔上幾句,生怕嫁不出去,這就開始繡嫁衣了,卻每次都被四丫捂上了嘴,讓二丫聽見,記恨上可不是個好事。
五丫知道,這出嫁時一輩子的大事,二丫看重是再正常不過的,不管怎麼說,都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在家鬥翻天出去還是一家人,她還是希望二丫嫁得好的。
只是二丫不是五丫這樣想的,二丫是個心比天高的,雖然是庶出,在家裡卻當真沒像四丫與五丫那般受窩囊氣,姚老爺也總是高看她一眼,所以二丫想嫁的定是個不俗的,只可惜這次二丫看走了眼,看中了那日一身藍衣英俊瀟灑的江桐,女孩子年輕時候都是愛做夢的,她忘了江桐是個風流浪子,更忘了那是京城侯門的嫡出三子,是怎麼都高攀不上的,她犯了一個最大的錯就是跟當年幼小的五丫一樣,以為坐上枝頭自己就是鳳凰了。
宋言書做女婿的事兒在姚老爺和姚太太眼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像這種封建大家庭,庶女的婚事通知下去就好了,宋言書又是頂好的,姚太太便直接叫了二丫與宋姨娘來正房,進行所謂的形式上的‘商量’。
宋姨娘站在正堂,二丫坐在姚太太的下首處,姚太太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手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道:“今個找你們來,是說說二丫的婚事。”
話音剛落,氣氛就緊張了起來,宋姨娘是因為氣度小,以為姚太太要給她們母女小鞋穿,所以在二丫的婚事上要做文章。
而二丫緊張是因為她知道,太太給她說的親事絕對不是她看中的那門。
“我和老爺商量過了,都覺得宋言書一表人才,又與二丫年齡相近,適合成親,而宋言書也很是願意。你們看如何?”姚太太帶著商量的口氣,卻把與姚老爺商量直接搬到了最前面,也就是說這是個無效的商量。
宋姨娘支吾了兩聲,看了二丫發白的臉沒有直接說話,姚太太見二人都不支聲繼續道:“那宋家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卻也算是小康富足,家裡又只有一個獨苗,二丫若是嫁進去定不會吃虧,何況老爺十分看好宋言書,說是考科舉前途無量。”
宋姨娘把姚太太的話在肚子裡轉了好幾遍,快速的反覆思量,覺得這的確是門好親事,只可惜門戶低了些,二丫若是嫁了,自己就別想靠這個女兒的親事來翻身了。
“太太沒有更好的了麼?”宋姨娘試探性開口,語氣比平時尊重了很多,畢竟現在有名門掐在人家手裡。
姚太太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真的敢談條件,便大聲斥道“一個庶女還想嫁什麼樣的?這可是嫡出媳婦兒,難不成真要去高門大院裡面做庶出媳婦兒受人白眼才開心麼?!”
宋姨娘縮回頭不再說話,心如死灰,知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用餘光看了一眼二丫,只見她咬著唇,不出聲。
半晌,二丫站起身子,道“母親,女兒不想嫁宋言書。”
姚太太萬萬沒想到一向裝作玲瓏乖巧,心機頗深在老爺面前扮豬吃老虎的二丫竟然公開拒絕了親事,難不成是自己沒說清楚老爺爺同意了,還是這二丫腦袋進水了?
“你這是什麼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單憑你一句話就能把親事退了麼?讓你父親的面子往哪放?”姚太太言辭犀利,不給二丫半點回嘴的機會。
可是二丫向來是牙尖嘴利的主兒,如今一看撕破臉便膽大道:“母親和父親又沒與我商量,現在硬塞給我一門親事,難不成女兒就要接受麼?”
姚太太冷笑兩聲,“真是不知好歹,更不知廉恥,哪家的女兒自己定親事的?!”
宋姨娘見形勢不好,今個這二丫不知是不是撞了邪,莽撞的跟三丫有一拼,“太太,二小姐不懂事。”然後伸手輕輕拉了拉二丫的衣角,二丫這才閉嘴。
姚太太一揮袖,“都出去吧,這親事我和你父親已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二丫站起身,勾起嘴角一笑,道:“是,母親,女兒明白。”
宋姨娘從正房一出門就拉著二丫走到沒人的角落,焦急問道:“你是怎麼了?怎麼這般沉不住氣,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難道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