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親事在你父親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麼?”
二丫甩開宋姨娘的手,輕輕拉了拉褶皺的袖口,邊整理邊道:“她以為她能包辦我的婚事麼?讓我嫁給宋言書那樣的窮書生就是讓我去受罪!怎麼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何況單憑她幾句話宋言書就真的前途無量了?那我還可以說我是皇家的公主呢!”
宋姨娘轉念一想也是這樣的,不能單憑一句前途無量就下了賭注,賭了一輩子,“那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二丫像是聽了笑話一般,挑眉道:“你幫我想辦法?我的親事這般曲折歸根結底還不是你?若我是從太太肚子裡出來的還會這樣麼?”
宋姨娘不敢置信的看著二丫,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每次見到自己都十分親切,可是隨著越來越大,對自己也越來越冷淡,自己管賬以後更是極力讓她過好,三丫有的,宋姨娘都是偷偷弄一份給二丫,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卻變成了女兒嘴裡的埋怨。
見宋姨娘不說話,二丫知道自己失言說錯了話,只尷尬道“我自己會想辦法。”留下一句話,就快步走開了。
第十五章
人最容易的是幻想,最難的是認清現實,二丫犯了最容易的也犯了最難的。
她手中擺弄著繡著並蒂蓮的荷包,心裡想著拿身著藍衣的貴公子,自從在花園遇見他二丫便時常在小花園走動,幾次故意的偶遇江桐,江桐都會與她說笑上兩句,有時話語裡還帶著曖昧的讚美,二丫總覺得從江桐的眼神中能瞧出是喜歡自己的,就這麼放棄了不僅可惜更不符合二丫那要強的性格。
二丫手攥緊那荷包,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吩咐春桃拿來紙和筆。
她把寫好的紙吹了吹,然後摺好,仔細吩咐道:“把這個交給宋姨娘,還有這個荷包。”
春桃接過東西心中有隱隱不安,說不出來拿不對,又不能反抗主子,只好收好,二丫想了想繼續道:“若是宋姨娘有為難的樣子,你便與她說,二小姐說您想幫忙就一定能做到。”
春桃不知所以然的點了點頭,把二丫的話記進心裡。
不知是二丫料事如神還是這事情的確為難,宋姨娘看完二丫的信之後的確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春桃小心翼翼道“二小姐說,您若想幫忙就一定能做到。”
宋姨娘怔了怔,連威脅自己的話都說出來了,難不成二丫對這事的把握十分大?宋姨娘點了點頭,把荷包收好,“你回去伺候二小姐罷,這裡用不上你了,還有就是這事若是透露出半個字,你就不用在小姐房裡伺候了。”
春桃杏目一睜,確實怕了,本以為二小姐是幾個小姐裡最穩當的,如今看來這後宅人人都有貓膩,一個不好,就得罪認了。
“是,春桃知道。”
宋姨娘揮了揮手手,示意春桃可以走了,待春桃走後她嘆了口氣,這事到底要不要三思而後行呢?
春桃回了西院,剛進門就見平時淡定的二小姐在屋裡來回打轉,見春桃回來了二丫面上帶著緋紅,快步上前,拉住春桃的胳膊問道“怎麼樣?”
“宋姨娘讓我先回來,看樣子是答應了。”春桃如實回道,二丫鬆了一口氣,她生怕宋姨娘覺得這事兒沒有門或是太有失小姐風範,不知廉恥,半道給自己攔截了下來,而且自己除了求助於管家事的宋姨娘誰也靠不上,答應了就是一線生機。
自己可不想嫁給窮書生,過一輩子窮日子,怎麼看都是江桐好一百倍,京城的貴公子。
二丫繼續沉浸在自己編織的不現實的夢中。
幾天過去,都沒有什麼訊息,二丫心不在焉,覺也睡不好臉上掛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 五丫在先生課上經常會察覺二丫的心不在焉,而且有一段時間沒有找自己的麻煩了,難不成這二姐是真的轉性了?可是二丫轉性的機率比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機率還要小。
五丫正琢磨著,姚善禮就出現在了門口,臉上陰晴不定,手裡拿著一個荷包,全身散發著讓五丫覺得危險的氣息。
三丫見姚善禮十分開心,“大哥,是不是又給我帶什麼好玩的東西了?”
姚善禮卻沒有吭聲,而是徑直走到二丫面前,把荷包扔在二丫面前,“不知廉恥!好自為之。”說完拂袖而去。
二丫臉色蒼白,看著桌上的荷包直髮抖,伸手拿了起來發現裡面有東西,一開啟是一塊上好的玉玦,玦乃決,絕。
她把東西一攥,哭著跑出屋子,留下不知所明的三丫,四丫,五丫,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說什麼,畢竟姚善禮是家裡最和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