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溼漉漉,全是血,他看了一眼,反手扇了沈薏一巴掌,罵道:“臭婊…子!”
沈薏被打得偏過頭,有一瞬間暈眩。回過神後,她舔了舔嘴角,有血腥味 。
男人坐在她身上,惡狠狠道:“看老子不幹死你!”
他說完,又要俯身扒她衣服。
沈薏混著血水吞下滿嘴的尖叫,抓起掉在一旁的牙刷柄又朝他刺去。
黑暗中,男人又叫了兩聲,似乎被她戳中了哪裡。
沈薏聽到他的哀叫,心中竟產生一絲快感。危險的降臨逼出她身體內的潛力,她抓著牙刷柄又是一陣亂刺。
身上的男人不管不顧地扒她衣服,她沒穿內衣,上身已經被他扒得幾近□□。但她仍瘋狂地刺向他,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她此時的恐懼。
“怎麼回事?!”門突然被撞開,一個啞著嗓子的男人出現。他開啟燈,房間驟然一片光明。
沈薏眯了眯眼才適應刺眼的光線,隨即映入眼簾的是她身上那個一脖子血的男人。男人因為突來的燈光,僵硬地趴在她身上。
沈薏趁他不備,忽然又是一記朝他眼睛刺去。
“啊——”男人捂住右眼嚎叫一聲,翻身從她身上下,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
沈薏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她得手之後,沙啞嗓音的男人才劈手奪過她的牙刷柄,揚手又是一個巴掌:“賤…人!”
沈薏偏過頭,鼻尖一熱,沒過多久喉間有腥甜的味道。
那沙啞嗓音的男人正在檢視南方男人的傷勢。
沈薏撐著床,憑最後一點力氣坐起身,然後一粒一粒扣好釦子。
最下面兩顆釦子繃了,她直接將衣服在腰間打了個結,確定沒走光之後,才咬牙瞪著邊上兩個男人。
他們只是看著她,沒有指示,不會弄死她。
一切不能將她置於死地的人,只會讓她變得更加強大。
沙啞嗓子看過南方男人的傷勢後,又啐了他一口:“你他媽急什麼!等事情結束了什麼女人玩不到?!”
南方男人捂著眼睛,咬牙道:“我這眼睛算是廢了,”他說著,轉著左眼看向沈薏,“等事情結束,老子找一幫人輪死你!”
沈薏死死地盯著他們。
沙啞嗓子瞧了一眼蓬頭垢面的沈薏,壓低了聲音說道:“上頭已經派船來接,今晚就要把人送過去。”
南方男人嘶嘶地倒吸冷氣,聞言說:“船已經到了?”
沙啞嗓子點點頭。
沈薏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只知道後進來的那個男人找了塊黑布將她雙眼蒙上,然後押著她往樓下走去。
樓梯很窄,沈薏剛才耗費了太多力氣,差點滾下去,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卻又被人在後面一推,不小心踩空了兩級,右腳腕一陣劇痛。
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拽住她的長髮,說道:“裝什麼裝?!”
是那個南方人。
沈薏忍著頭皮劇痛,咬牙站起來。被他們推著向前走。
走了一會兒,海水腥鹹味突然迎面而來,露在外面的面板接觸到溼漉漉的空氣。
他們已經走到門外了。
身後又被推了一把,沈薏深一腳淺一腳走在沙灘上,遠遠傳來快艇轟隆隆的聲音。沒過多久,轟鳴聲近在眼前,腳下的觸感又平實起來,一腳下去,沉悶地咚地一聲,像是木板。
走過木板才真的到了一塊平地上。
沈薏聽著轟隆隆的引擎聲,知道自己是在一艘快艇上。沿海區有很多這樣的快艇,一到夏天,就載滿遊客在海上馳騁。
兩個男人將她反綁雙手往夾板上一扔就不再管她。快艇上有急救箱,南方男人簡單處理了自己的傷口,回到沈薏身邊,忍不住又朝她後腰上狠狠一腳。
沈薏悶哼一聲,毫無反抗能力。身上到處都痛,那男人踹了她一腳之後倒是不來打擾她了。
沈薏迎著海風,蜷縮在夾板上,不一會兒意識開始模糊。
再醒來時,有不明顯的亮光穿過黑布落在她的眼皮上。
天亮了。
她肩膀撐地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在海上睡了一晚,早已經頭重腳輕四肢無力。
甲板上又穿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腳尖踢了踢她,隨後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提起。
沈薏忍痛,順著力道站起來。抓著她頭髮的人在她後面一推,她便直直地向前衝去,雙膝無力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