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些日子,你一心念著那婚約,他們從不曾攔阻,為的都是不想駁你的心。”
眼前忽見孃親那過早蒼老的容顏、兩鬢斑白,仔細想竟是不記得除去請安,幾時還曾承歡膝下……褚安哲一時無措,忽覺這三年多來他執拗的尋找似是忘了許多……
“哥,世間最痛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在’……一朝去,上天入地都再尋不著孃親一聲喚……”
“雅予……”
她哭了,淚水再無遮擋,熱熱地滴落在他的手背、手心……
“哥,今生……我再不能為父母盡孝,就讓我為褚世伯與伯母分些憂心。哥,你應下我,行不行?”
呆怔的人似忽然抽盡了血,蒼白無力……許久,他輕輕點了點頭……
……
下雪了。
已是臘月裡第三場雪,一早起便飄飄悠悠,細小的瓣蕩得滿天滿地,似是三月裡惱人的柳絮,積得薄薄一層,一抬腳便是稀滑的雪濘。雅予站在府中後園,看著那修剪齊整的冬青與雪中初綻的紅梅,好是一番景緻,再抬頭,滿目迷茫,依舊盼著那大朵的晶瑩能撲面砸來,痛痛快快一場……
臘月二十四是聖火起燃的日子,雅予早幾日就吩咐人在園子空地上壘起了篝火。不知搭攏不得法還是松明不夠,火挑起不過一人高。想起北山那沖天的火勢,直將白晝的天地照得通紅透亮,奪了日頭的光芒,茫茫荒野也壓不住那霸宰天地的氣勢。許是北山的枯枝比這專門的柴火要好燒,也許是,這火也隨人,燃的是主人的烈性……
噼啪燃跳,口鼻中終是撲進柴草的烤灼香。沒有可祭祀的奶品,沒有烤羊,只有腳下一罈烈酒。披著金貴的貂絨大氅,雅予席地而坐,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