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繆嬤嬤立即拿帕子擦眼角:“我們姐倆都是苦命的人兒喲,得幸進了詹府,嗚嗚……”
“嬤嬤也真是的,越到老反倒容易哭了。”豆蔻見沒什麼大事兒,不敢叨擾,連忙行禮告退。
清玉笑看著豆蔻離開,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她疲憊躺在榻上,望著懸掛的窗幔,緩緩地舒口氣。繆嬤嬤一再確認屋外沒人後,方熄了外屋的燭火,只留下一盞小油燈提進屋。
“姑娘這麼大的事兒咱得告訴老太太,請她老人家做主!”
“她既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害人,便早有了全身而退的策略。我不想打草驚蛇,與其防不勝防,倒不如知己知彼為好。如今我只要提防她這一點,其它的便樂得享受了。”
繆嬤嬤點頭贊姑娘說的有理,然能在別人的謀害下穩妥自在的活下去的可並非一般人。仔細想想四姑娘病好以後,確實極少吃那些東西了,還隱藏的極妙,菜樣根本沒讓廚娘動過。確實如此,一旦四姑娘這邊調整了菜譜,大太太那頭勢必要知道,引起她的懷疑。對了,怪不得前兒個段興才家的在姑娘吃飯的時候突然來訪,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她說呢,段興才家的作為詹府的女管事素來忙碌,怎會為通知幾匹布的事兒特意來一趟,原來是為了親眼瞧瞧姑娘吃飯的情形。如此推敲,必是前些日子孟大強家的來廚房找廚娘,發現姑娘有幾樣菜根本沒動筷,心生疑慮報告給了大太太。
原來‘仁善’大太太的心腸竟然如此蛇蠍!
宋姨娘當年確實和她爭過寵,可她也沒好命,人死了也就罷了,大太太何苦將怨氣撒到宋姨娘的獨女身上。太可怕了!四姑娘可是無辜的呀!
清玉一直握著繆嬤嬤的手腕,暗中把著她的脈搏,果然見繆嬤嬤真心為她著急生氣,心中暗暗鬆口氣,她總算沒信錯人。繆嬤嬤這人值的信任,可用!
“姑娘,咱以後怎麼辦?”
清玉盯著繆嬤嬤的眼眸,淡然道:“一如既往,還有,看住豆蔻。”
“省得,只怕這院裡頭還有其她人……”
“慢慢來,不急。”清玉笑著為繆嬤嬤拭乾眼角的淚水,以示撫慰。
對於大太太的謀害,清玉暫且不打算反擊,大太太用的是慢毒,一時半會的害不死她,這一切等她忙完眼前的深仇大恨再慢慢算。她仔細分析過,大太太沒想害死人,不過這招卻比要人命更狠絕。
“這要人命的事兒怎麼能不急!”繆嬤嬤氣得身體打顫,恨恨不得現在就去撕開那位‘仁慈’太太的偽善面具。
和前世的慘死比起來,眼前的事兒又算得了什麼。清玉的內心已經強大到什麼都不怕了,還有什麼比死、比失子更痛苦的?沒有!
清玉打發繆嬤嬤去外間歇息,轉身面對著床裡默默掉眼淚。她對不起死去的兒子,就因她這個做孃的沒用,才令他出生不足一日便夭亡了……
次日清早,清玉帶著戾氣起床。暮雪、寒梅、春白等丫鬟伺候姑娘更衣的時候總覺得周邊冷颼颼的。
清玉吩咐道:“給我多穿兩件。”
暮雪等十分贊同,覺得今日確實有些‘倒春寒’,趕緊給自家姑娘多加了兩件衣裳保暖。
清玉便就那麼穿著去大太太房內請安。大太太打量清玉一圈兒,臉上笑意更足了,樂呵呵的拉著她的手一起去老太太屋內定省。路走多了,一進老太太的屋子,方覺得有些熱,清玉儘量不動,以免燥熱令自己的額頭顯現出汗水來。
老太太今日心情不錯,特意瞧了瞧幾房人,目光最終落在了衣著不和諧的清玉身上:“四丫頭覺得冷麼?我這老太太穿的都比你少。”
眾人聞言目光全都聚在了清玉身上,方發現今天這丫頭穿的是有些太多了。
“她哪有老太太的福氣,您老身子骨比年輕人還硬朗呢。”大太太笑著恭維老太太,順勢拉著四丫頭的手道:“她身子自小就偏寒,偶有怕冷的時候,您瞧瞧她這會子小手還冰冰涼的。”
“哦?四丫頭竟有這毛病?身子當真不如我這個老婆子呢。”老太太發現自己的身子比年輕的姑娘都好,自是高興,樂呵呵的笑起來。高興過了,便不忘關心關心四丫頭。“我這有不少別人孝敬的人參靈芝等物,分些與你養身子,可別再嚴重了。”
清玉一聽重點來了,趕忙福身應下,今兒個她的衣服可算是沒白穿。
回去的路上,粉桃追了過來:“四姑娘留步!”
清玉停下腳步,轉頭看她。粉桃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傳話道:“太太說了,人參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