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期盼著那個白衣男子快快清醒,這樣我便可以快一些得到答案。
可是,我又害怕他清醒,害怕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一天,丁當跟著丁老爹採藥回來,帶回來一大捧雪白的梨花,繁盛地綻放著,清香裡還帶著泥土的腥味,我非常喜歡。
找來個盆,灌上清水,將花兒養在裡面,擺在那白衣男子床頭。
若是他醒來,看到這樣爛漫的梨花,就算仍舊病著痛著,也會有好心情吧?
然而,等到花都謝了,他還是沒醒。
天氣一天天暖了起來。
那些官兵再沒來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安全了。
可老爹說,還是再委屈一段時間吧,這陣風只怕沒這麼快過。
於是,我仍舊只在院中待著,幫著拾掇藥草,幫著洗洗衣裳,做做飯。
儘管也有做一點事,我始終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總覺得是白吃白住,而且還是兩個人。
可惜,我身上就沒什麼東西,就頭上有根梅花簪像還值點錢,可是他們卻怎麼也不答應拿去當了,說看樣子好生不凡,恐怕是我的傳家信物,應當好好收著才是。
仔細想想,倒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這是我身上唯一的飾物,想來意義一定不一般。所以,也就沒再堅持,只是愈發勤快起來。
梨花落了,桃花開了。那白衣男子也總算是醒了過來。
首先發現他醒過來的還是丁當,聽見她叫聲時,我正在廚房爐火荼荼。
待熄了火過去,卻發現房門已經關上,老爹和那男子在房中密談。丁當站在門口,一臉的悶悶不樂。
心中有些詫異,卻也沒往心裡去。只是走過去,摟住她,輕聲安慰。
過了陣子,老爹出來,說要進城一趟,連飯也不吃就走了。
我這時才拉著丁當進了屋。
不由得猜想那男子定然是認識我的,因為他一雙眸子在見到我的瞬間就熠熠地亮了起來。
可惜,他卻沒有開口叫我,也不回答我的問題,隻眼底含笑地一直看著我。
暗暗輕嘆一聲,看來,不到老爹回來,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了。
不過,心底又隱隱覺得他必定是為我考慮,所以才這樣子,於是也沒有介懷。
囑咐丁當好好照料他,我進廚房煮了碗菜粥,他也很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他吃得很香,喝完一碗又一碗,躺了兩個多月了,也真是餓壞了吧?
兩三個時辰後,老爹回來了。又關上了房門,和那男子私語起來。
半晌過後,老爹出來,揮手讓我進去。
房門在背後合上,我緩緩走到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