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兌換銀票,葉蒔拿著銀票換來的錢,並沒急著走,而是先買了身衣服,打聽著這個世界的澡堂子沐浴更衣梳洗了一番。
站在澡堂門口,她伸了個懶腰,想著蒼慕勤的那張臭臉,嘴角一瞥,扭身鑽進了一家飯館,又慰勞了自己的五臟廟。
葉蒔揹著的橫刀頗為乍眼,沐浴的時候她就把舊衣服的布割了下來,包好了背在背後,甚有幾分江湖俠女的味道。
酒足飯飽,葉蒔站在小鎮最熱鬧的街路上看了一會,發現沒什麼可疑之人跟著自己後才放下心來,打算在這小住片刻,翌日再作打算,是去蒼國,還是去其他地方。
蒼慕勤的方向沒料錯,但他料錯了時間,所以當葉蒔到靈州時,小正派去的手下已經去了下一座城市。
當然,灰谷營地裡的鳳洄這邊也絲毫沒放鬆,他派了人去尋她,營帳這邊的程序已經暫停,鳳洄去找過秋白,與他攤牌,說公主被劫持。
這其中的原由自然不會與秋白說清,更是將公主殺了自己人的這一瘋狂舉動掩蓋不提,讓秋白以為公主是被人劫走,畢竟公主的仇人太多了。
秋白對此只是頷首道了句“知道了”就再無話語。
鳳洄的目的已經達到,總之,只要讓秋白知道公主丟了,找不到了,失蹤了就可以,至於怎麼丟的,被誰劫走的,那些都不重要。
他並不指望秋白真的能幫忙找回公主,告訴秋白公主失蹤,就只是告訴他這個訊息,沒有其它的含義。
進行尋找工作只能是鳳洄信得過的人,營帳這邊不能沒人看管,所以鳳洄留在這邊,外出尋找的分為兩隊人,一隊是柳燕帶領的天權軍,往祁國境內搜尋。
另一隊則由公主的門客,畫柒,帶領畫家人親自搜尋。
先前讓柳燕通知畫柒歸來,可等了兩日,畫柒才領其家人歸來。
這是鳳洄第一次見有些神秘的畫家人,畫家的族長名為畫柒,以前只從公主口中聽聞過畫家,但他並沒想到,畫家人均是不大的年紀。
站在這裡的不過四十餘人,不管男女,他們的容貌都很年輕,站在前面為首的畫柒也不過而立之年。
畫家人的臉上總是帶著如死灰一般的蒼白,看起來毫無朝氣,他們的眼睛皆是青花瓷般的藍,與其眼眸對視,你會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汪水,毫無生氣的水,一汪死水。
畫柒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麻灰色衣褲,腳踏黑色綿靴,除了灰暗的面容外,畫柒的臉上有一道月牙狀的疤痕,從耳鬢一直蔓延到下顎,臉頰輪廓猶如被刀削過,看疤痕的顏色,應是舊傷,疤痕淡了許多,只有離他距離非常近時,才能看的清楚。
有了這道疤痕,很容易讓人把視線定到他的疤痕上,從而忽略了他本身的容貌,鳳洄毫不遮掩地盯著視線看畫柒,心中也有了定論。
若非這道疤痕,畫柒應是個十分英武的男子,他的目光非凌厲,如正在行獵的鷹,緊抿的唇,緊蹙的眉,再加上那道疤痕,讓人看起來很不容易靠近,周身散發著一股凜冽的味道。
“不是公主招我上來的麼?這麼急,到底所為何事?”畫柒冷眸冷聲冷心,一切都是冷的,他身後的畫家人與此同時,也是帶有戒備的看著鳳洄。
鳳洄被這陣勢弄的小迷糊了下,但轉眼間,就從容淡定了下來:“公主失蹤,聽說你養了只狗,鼻子很靈敏,想借助它的嗅覺,幫忙找一下公主。”
鳳洄話音剛落,畫家人便私下傳遞起了眼神,在後面的更是小聲地議論起來,鳳洄眸光掃過一圈後,又把視線放回到畫柒臉上,他緊擰的眉心似怎麼也解不開,讓人琢磨不透的眸色漸漸暗淡下來。
畫家人的議論聲稍大了些,畫柒一抬手,畫家人立刻安靜下來:“失蹤多久了?”畫柒問,
“快三天了。”鳳洄道。
畫柒微蹙的眉間轉而變為緊蹙,頗為惋惜地搖搖頭:“散了。”
“嗯?什麼散了?”鳳洄問,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麼讓畫家人散了?什麼意思?
“我是說味道已經散了,黑子追不上了。”畫柒解釋。
“總得試試吧?”鳳洄不放棄。
他說完,右手拇指與食指放到口中,用力吹氣,極其響亮的口哨徹響整座營地,緊接著便有一條純黑色的狗從外面飛速竄進來,惹得外面侍衛一陣騷動,片刻過後,才安靜過來。
鳳洄看著這條名叫黑子的大狗,靜靜地蹲坐在畫柒身邊,眸子裡迸發出的寒光不比他的主人差上多少。畫柒半蹲下身體,從鳳洄的手上拿走了一件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