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鹽一事重要的多,請公主暫且放下他事,專心於此吧。”
諫言,這是句諫言。
葉蒔眸底劃過些許驚色,片刻後才嘆氣道:“如今我無心政事,海鹽之事,還是你去辦吧。”說罷,她假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鳳洄:“鳳洄,你辦事,我放心。”
非常激勵人和信賴人的鼓勵之語,每次即將在她出任務時,她的領導常對她這樣說,百試百靈。
如同她預想一樣,鳳洄起身作揖:“鳳洄定當竭盡全力,追回海鹽。”他眸色微轉,柔了聲音道:“鳳洄還有一事,懇請公主饒恕柳燕護送失職之罪!”
他這般柔聲細語,竟是為了那丫頭?葉蒔微蹙的眉心被鳳洄瞧見,鳳洄見她猶豫,便道:“那夥人實力在柳燕之上,她也受了重傷。”
橫豎只是她一句話而已,看鳳洄緊張的樣子,葉蒔也覺過意不去:“無礙,你追回海鹽,權當將功補過了。”
“鳳洄遵命。”在葉蒔的注視下,鳳洄轉身之間,衣裾翩躚,離開營帳。
許是鳳洄將她饒恕柳燕的事告訴了柳燕,那丫頭進來時,面容不再緊張也不再懼怕,收拾完餐飯便留在這座營帳裡陪著她。
現在閒暇下來,索性躺在軟墊上,望著帳頂神遊著,偶然的微笑被柳燕捕捉到,以為公主今日心情不錯。
到了平日裡巡查時間,柳燕便提醒時辰,葉蒔只冷淡地說了句不去,便再沒聲音。
時間一刻刻地過,刺涼站在樹下,望向公主所在的營帳,心中忐忑不安。
刺涼是唯一一個親眼看見公主死而復生的人,昨日公主宣秋白進去時,因為秋白眼盲,並不知曉她拆毀相思子串成的手鍊,捏碎了相思子混入酒中,刺涼前後進入營帳兩次,第一次看見她仰頭飲下那杯酒,第二次便是她在秋白懷裡,不省人事,酒杯掉在桌上,桌上有相思子大小的顆粒狀物體。
那時他萬分緊張,上去探了鼻息,摸了頸脈,確實已經死亡,散落四處的相思子就是毒物。
她卻死而復生了,在他一人的眼下,抬手去觸碰了秋白的喉結。
他是不敢宣揚此事的,只得將昨天發生的事爛在肚子裡,到了平日公主該巡查軍營的時刻,她仍不出來,刺涼怕她再出意外,便打定決心,去探探訊息。
刺涼正要差人稟報,卻見公主從營帳裡走了出來,他一愣,以禮作揖,而後便道:“末將以為公主今日不巡查軍營了。”
誰料她依舊邁著步子,直奔著自己寢帳而去,沒有答他話的意思,跟在身後的柳燕對刺涼搖頭,示意他公主今日不巡查了。
刺涼看著公主的背影,忽覺一陣陰森恐懼,這種感覺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若非他親眼所見,怎能相信死而復生之事,發生在公主身上?
刺涼是不信牛鬼蛇神的,這等武將不會相信如此玄妙之事,故而,他忽然懷疑到鳳洄身上,難道是鳳洄給公主下了蠱?!
這聲疑問猶如石沉大海,永不復返。
作者有話要說:
☆、亡命夜宴
營帳的帳頂被竿子支開一小片苫布,陽光可直射進來,猶如天窗。
午後的陽光猶有暖意,葉蒔靠在躺椅上,拿過一本柳燕放在小几上的書翻看,遣了柳燕去沏茶。
這本書名為《崇沅史》,她仔細地看了進去,全身心地投入到這本史書之中。
看到崇沅大陸分裂為七國時,覺得眼睛疲憊,抬頭飲了口茶,望了眼漸黑的天,再回眸去看書時,她愣住了。
這些文字,根本不是她所熟識的文字!剛才讀懂的那些,好似本能一般,而今她不再專注地去看時,就忽然覺得這些字好陌生。
她蹙眉將書放了回去,仔細地想著,於是她又發現了很多不對之處,例如她說話時的發音,也與她所掌握的語言不同。
這種獨特的文字與發音讓她萬分不解,最後只能歸咎於這具身體的主人遺留下來的生活技能被她所掌握了。
一杯熱茶下去,周身暖了起來,再次將書執起,凝眸深看,看懂了這些文字的意思。
“公主,該用晚膳了。”柳燕從外進來提醒。
葉蒔皺了皺眉,不經意間,時間過的如此之快,這會竟然要用晚膳了,公主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吃了睡睡了吃,養膘一樣的日子,她得出去轉轉,不然非憋死不可。
隨著柳燕進了這座營帳,這裡她無比熟悉,正是她醒來時的那座營帳。
坐在正座,想著秋白的懷抱,正要開口讓柳燕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