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繃了一陣臉,橫下心道:“說就說,怕個什麼?我昨晚處置完正事,閒極無聊,微服出宮,去……逛了一圈教坊司。”
綺雯頓時驚掉了下巴。他這是守孝不敢碰認識的女人,就跑去找不認識的發洩?
“不過也沒幹什麼,單單逛了一圈而已。”皇帝若無其事地敘說,手裡撩弄著她的衣帶,一派坦然自若,“我早就對那地方有所好奇,有心想去看看,就當解悶散心罷了。對著別的女人,我可放不下身段。”
連寧妃她們都不入他的眼,更何況是煙花女子?他絕不是那麼容易將就的人,這一點倒是不容懷疑。
“那你就不怕被熟人看見?”綺雯問,那可是官方妓院啊!迎面來上一位某部大人招招手:呀,聖上今日也由此雅興啊!那畫面……
皇帝哼了一聲:“那裡面清淨的很。國喪期間,在朝官員誰敢去逛教坊司?”
官吏嚴禁宿倡,違者杖六十——這是大燕律歷中明確寫清的一條。當然說是這麼說,平時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沒人計較,可國喪期間,又是今上剛剛收權在手、嚴肅綱紀的當口,朝臣們是沒人敢頂風作案,誰家沒有幾個婢女妾室啊,還非得跑教坊司發洩去?
可是,這就能作為他這個當皇帝的去那裡意淫過眼癮的理由麼?綺雯眨巴著眼睛,梗著一口氣接受了這個怪誕的邏輯。
“不許笑我。”皇帝擰了擰她的鼻尖,板著臉警告。
他要是不說這句話,綺雯還沒那麼想笑,現今只好把臉埋進他懷裡悶笑了幾聲。
皇帝又是長長一嘆,沮喪得不行:“去看也是白看,當不了什麼。”原以為感染一下氣氛、意淫一下能管點事呢,實際卻是白白浪費工夫。
他略微移開身子,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開啟,取出一顆油炸蝦球填進了綺雯嘴裡。一個多月連點葷油都沒吃著,綺雯這下簡直瘋狂,一把奪下他手裡的紙包兇猛地把餘下的都填進嘴裡,差點連手指頭都吃了。
皇帝看得失笑:“這是王智私底下弄來的,你饞成這樣,大可以也找東廠的手下去弄嘛。反正光祿寺裡有的是肉食儲備,那裡的人私下裡都在偷吃。你個東廠督主何至於忍得如此辛苦?”
“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麼?”綺雯嘴裡漏著渣兒道,“有你這句話,我明兒就讓他們弄去,也好讓皇后姐姐跟著打打牙祭。”
她們倒真是姐妹情深,皇帝重回無精打采狀態,很是自憐自傷,原來最最寂寞難熬的只有自己一個啊。唉,熱孝還有近四十天呢,可怎麼過啊?
綺雯見狀坐了起來,抹抹嘴,神神秘秘地道:“你聽我說,想過那個癮,又可避免讓我懷上孩兒,還是有辦法的。”
皇帝心中一動:“你是說?”
綺雯將兩手抬至胸前,很靈活地運動了一下手指,從前只是聽過,不知道實際是不是好操作呢……
片刻之後,皇帝終於重新嚐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她在手上塗了少許香油,滑膩溫軟的觸感與那晚記憶中的相差無幾,甚至因她手指間偶爾加上的小動作,倒比那時還更多了幾分新奇和刺激。
尤其這大白天的,又是身在別人宮殿裡做這種事,自有一番揹著人偷做壞事的詭異快感。
她衣衫半解,袒露著曼妙身段。皇帝摟著她的肩,在那粉嫩的丘壑起伏間吻舔輕咬著,諸般感官同時刺激之下,快意終於達到了峰值。
“覺得如何?”綺雯挺著肩膀“扛著”呼呼喘息著的他,一邊伸手去拿備在一旁的巾櫛一邊問道。
皇帝嗤地一笑:“現在覺得,不能讓你懷上孩兒,又未免可惜了。”
綺雯沒得到他的誇獎很不知足,推了推他:“你要覺得不好,以後咱就不來了。”
皇帝更是笑出來,捧著她的肩道:“我恨不得以後天天來。”
他是真沒想到她還能有這一招,這就好像瘋狂饞紅燜肘子的時候吃上了一道小炒肉,也算解了大半饞了,很適意,很滿足。比逛教坊司有用多了。
綺雯得意地笑出一口白牙:“別說天天來,你陪我住這兒才好呢。只是你也要收斂著點,別被人家看出來每回來看過我之後就神采奕奕。”
皇帝滿不在乎道:“我是不怕什麼的,大不了讓人家議論你是個禍國妖后。”
私下裡說話,他總是很坦然也很自然地把她說成“後”,而非“妃”,足見心底裡就是那麼看待她的。這是個無可解的敏感問題,每次觸及,兩人心裡都會有些膈應。可既然是無可解,也只能選擇無視和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