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捲過後就拋棄,被糟蹋一空的錦州城還是被大燕輕鬆拿了回來。小鬼子可沒那麼好打發,人家為的是佔領全亞洲!
對付這夥搶錢搶糧還要搶地盤的侵略者,任務實在很重。
好在皇帝早有準備,早在去年便作了部署,對那夥老戎狄打擊與安撫兩手抓,眼下已能確保不會兩面受敵。不然這場仗真是勝算渺茫。
而所謂的歡喜,是綺雯早就想親手揍那幫小鬼子一頓,這回終於得機會了。
這一日,西郊大營聚集大軍二十萬,但見棋幡招展,高角紅牌,刀斧劍戟,森然如林。
年僅二十三歲的鹹嘉皇帝白源琛頭戴抹金鳳翅盔,身著方領無袖魚鱗葉明甲,腰束明黃腰刀鞓帶,懸掛著弓袋箭囊,足登皂皮靴,端嚴肅穆地乘坐在一匹高頭黑馬之上,額頂的真武大帝金像與兩肩的獅頭肩甲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奪人雙目,端得是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在場人數雖然眾多,卻是人人屏氣凝神,除了騎兵戰馬偶爾噴氣和踏蹄的聲音之外,竟是一片寂靜。
三千羽林衛拱衛的聖駕隊伍自成一座橫向的長條方陣,與集結好的二十萬大軍對面列隊,雙方中間有著一道數十步寬的間隔道路,如刀裁的一般整齊。
在這條道路中間,每隔數十步遠便跪著一個身著囚服蓬頭垢面的囚犯,身後守著兩名捧刀而立的劊子手。
寂靜之中,一名身著墨綠官袍的傳令官手中高舉著令箭從聖駕方陣策馬出列,高聲叫道:“傳吾皇聖令,人犯就位,驗明正身!”
持刀立在人犯背後的差官們齊聲回應:“回稟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百三十四名死囚,已全部驗明正身,靜候聖令!”
皇帝白源琛面色冷毅,對著跟前的傳令官微微頷首。
傳令官立即高聲喝道:“傳吾皇聖令——鳴炮行刑!”
話音一落,一聲號炮轟然響起。在渾厚的餘音盤旋於空中之際,一百多名劊子手手起刀落,一時間雪白的刀光與殷紅的血光交相閃動,利刃入肉、頭顱墮地、屍身傾倒的聲音相繼傳來,血染黃土,場面驟然肅殺。
全場官兵盡皆凜然,連戰馬都受了這氣氛感染,稍顯躁動。
這是皇帝為今日出徵所安排的特殊的祭旗儀式。
他知道這一仗十分重要,不但是穩固帝位的關鍵,更關乎生死存亡,需要竭盡全力在各個方面確保打勝。於是趁著確定將帥人選的當口,他先對整個軍界做了一番整理和肅清。
首先就是削減了御馬監的職權,降低了宦官集團對軍隊的影響。歷史上掌過權的宦官風評大多很差,而且實際有能力、起到過好作用的也確實佔著少數,宦官兩個字在這些年幾乎成了平民百姓心目中對朝中壞人的代名詞。皇帝這一次對宦官的削權,又獲得了外廷和民間的一致讚譽。
軍界貪官如綺雯她爹之流數不勝數,雖曾被皇帝收拾掉了幾個最過頭的,現今餘下的仍然遍佈全軍。這些人本還覺得今上正值用人之際,又顧念著穩定軍心,不敢對他們動手,縱使看著朝中文臣大換血、宦官被削權,也沒多少危機感,想不到自己卻很快迎來了比文臣和宦官更悲慘的命運。
往日對軍隊若要自上而下地抓人削權,難免牽一髮而動全身,惹得其手下兵士惶恐不服,嚴重者還會激起反撲譁變,十分不好收拾。可人家今上卻另有高招。
這些軍中貪官有哪個沒剋扣過餉銀、苛待過部下兵將的呢?皇帝就從這裡入手,抓人之前率先著人安撫其部下兵將:你們都受委屈了,今上這就來解救並撫卹你們,該給你們的錢和糧食馬上就能補給你們啦。
低階軍官和小兵們可沒人跟上司有多深的交情,也沒太高的覺悟,當兵的目標就是賺錢養家,誰給錢給糧食誰就是衣食父母。看到皇上照顧自家利益,巴不得雙手雙腳地支援。
所以這令行一下,登時引發了下屬們的全力支援,這下別說譁變了,有的地方甚至都不用皇差動手,下面的人先控制了貪腐的上司等他們來拿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似乎也算是一種“譁變”吧。
這一次被斬首祭旗的,就是這些軍中貪官裡的罪重當斬者。一百三十四人這個數字看起來多了些,實際絕沒一個是冤枉的。
一清查才發現這些人究竟能膽大到什麼程度,簡直令人咋舌。神機營中竟有人多次將大燕朝最先進的□□火炮私自出售,其中有些還是直接賣去了和國的,這樣的人不殺還留著何用?與之相比,趙順德都不顯得那麼罪大惡極了。
原本出師之前總會殺個叛徒、逃兵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