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天哪”險些心臟病突發的當口,皇帝得以及時安撫她:事情已經都過去了,如今綺雯好多了,源瑢也好多了。
太后追問:這事過去多久了?
皇帝屈指一數:正好十日。
太后垂床大怒:都十天了才來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娘沒有!
皇帝悶頭沒詞兒。他選了這時候來向母親彙報,是因為直至這天,他才氣兒順了點,著人把源瑢從詔獄放出來了。要是來早了聽母親求情,他又不甘心放人,不就不好辦了嗎?他就是故意的。
老孃發脾氣也是應該的,他只能縮脖子聽著。話說,做了那麼多年不受待見的兒子,真捱罵的時候還真挺少的,他也算經驗缺缺,除了悶頭不語,不知還能做點什麼。
太后沒多會兒就發覺這般對著木樁數落很沒意思,於是住了口,叫乳母把譽兒送過來,她抱在懷裡繼續指桑罵槐地絮叨:“譽兒乖,可不要學你爹啊,要像你爹一樣,祖母就不疼你了……”
皇帝聽得心頭一陣發寒,忽想起前兩日綺雯說的一番話:“說句大不敬的話,依我看老三會變成這樣,主責還要由母后來承擔。是她的溝通方式不當,才讓老三誤解母親的關愛都是自己討好得來,而非真心實意,這是他自卑的根源。你看看她把你們兩個兒子養的,一個性子扭曲,一個孤僻自閉……”
皇帝當時忍不住呆呆插口:“我是‘孤僻自閉’的那個對吧?”
綺雯沒好氣地叩擊著炕桌:“你不要打岔。咱們就